母亲,说是坏人吗?似乎没做过坏事。
可是懦弱顺从,几乎从不反抗江兆林,又似乎很难说她是个合格的母亲。
“其实……”老太太低咳两声,“他们在五年前离婚了,大概是承嗣结婚之前,她来找过我一次,说是没脸见你们兄弟两个,而且你当时要结婚,就没让我告诉你们……”
江承嗣愣了下,江时亦脸上倒是仍旧没什么情绪波动。
“之前出了那么大的事,都没离婚,反而是在承嗣结婚前,把婚离掉了,之前他还一直找我,希望我帮他,又说改过自新了……”江震寰叹息着。
“我当时还在想该如何打发他,突然就不找我了,我当时还好奇,后来听说他们离婚,大概就是明白了。”
“可能他当时还想着,在你结婚时做点什么,如果离婚的事爆出来,肯定又觉得没脸,闹着离婚,也就顾不上你结婚的事,所以才消停了。”
江锦上点头,“这次恐怕是因为他办厂,资金链出了状况。”
“圈子就这么大,今天的事出来后,很多人告诉我,他在到处借钱,这个时候接近孩子,很难不让人多想,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了,却给瑟瑟买了价值不菲的手表。”
想送孩子东西无可厚非,只是他的目的有些明显了。
“其实他前几年生意还行,赚得也不少。”
“业内有人说,前几年生意好,是因为他搞了走私货,这几年打走私比较严,导致生意不太好。”江宴廷无奈,“他一出现,各种消息都来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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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司屿山私下处理,火星还没窜起来,就被掐灭了,只是江承嗣这番话,却在圈子里传开了。
这么多年,这算是江承嗣第一次回应父子关系。
而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原本江兆林只是资金链紧张,却因为他这一句话,资金链直接断了!
原本答应借钱给他的人,纷纷寻了各种理由推脱搪塞。
他此时手中还有一些不动产,想要变现填补资金链,可是短时间变现不动产,必然会亏很多,饶是他愿意承担亏损,也得有人要才行。
别说借钱了,有人甚至直接把他电话拉黑,好不容易遇到个接听电话的:
“江总啊,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业内的风向……大家都不敢冒险啊。”
“你这厂子啊,早点转出去吧,可能还有人要,要不然真的就彻底烂在手里了。”
“虽然江家、司家没放出声,可圈内都怕得罪他们,恐怕没人肯帮你了。”
江承嗣以前从未公开谈过这些,不少人都觉得,怎么说都是生父,也许现在维持着关系,以后还能攀上江承嗣,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大家肯定一哄而散!
……
江兆林接近江瑟瑟,目的确实不单纯,无非就是想讨好孩子,接近江时亦他们,为自己谋条后路。
现在倒好,被打了一顿不说,赔了夫人又折兵,把厂子都搭进去了。
他伸手揉了揉小臂,被江小歪咬了一口的地方,牙印看不见,却留了一圈咬痕。
这对父子俩简直跟他有仇。
上次是江锦上,这次又是他儿子,真是哪儿都有他们!
再仔细回想当年的事……
如果不是唐菀,自己女儿也不会出事,被车撞了,落下终生残疾,还得进去坐牢,几年前江承嗣结婚,他就想找他,与妻子发生争执,妻子也离他而去,真的变成妻离子散了!
仔细想来,似乎所有事情都是从唐菀到京城才开始的。
他现在就是想跟自己儿子孙女团聚,他们还是阴魂不散,真的是想要他死吗?
思及至此,搓揉咬痕的手指不断收紧,到最后……
指甲倏得用力,居然生生掐进了肉里。
眼神也变得越发阴鸷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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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老宅这边,老太太似乎不太愿意继续讨论江兆林,听着心里不舒服。
“孩子没事就行,瑟瑟不如留在我这里,正好陪陪我,你们夫妻俩总是带着她去实验室,会把孩子闷坏的。”老太太笑道,“我就不信,他还敢来我这里?”
“那我回去给她收拾几件衣服。”林鹿呦点头应下了,“瑟瑟前几天还说想您了,我也正想着,送她过来住几天。”
“我最近要弄展出,估计慕棠也要经常送过来了。”唐菀笑道,孩子在一起,也能做个伴。
江锦上和唐菀在江小歪三岁时,就搬出了老宅,住进了新婚时购置的观塘别苑,现在是偶尔过来小住。
“行啊,我巴不得孩子留在这里陪我。”老太太倒是挺高兴。
江兆林的事,大家只能多注意,也警告过了,一个大活人,又不可能让他凭空消失,只能他们自己多注意点。
快吃午饭时,几个孩子才进了屋,江小歪出了一头汗,江锦上带他洗了把脸,这小家伙倒好,直接粘着江承嗣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