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铃儿跪坐在水晶棺旁,温柔的扬起了眉梢,“叶骏哥哥,我今日诵读的这首诗,你可还喜欢?你若是喜欢的话,早些醒过来看我一眼,好不好?”
翠微楼外,双目红肿的叶宸,苦涩的抿住了唇畔。
南宫靖也很悲痛的坐在一侧的台阶上,双手掩面,泪如雨下。
“再这样下去,我担心铃儿会疯魔。”片刻的沉默后,南宫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沉声说道,“两位嫂嫂已经动身了吗?”
“嗯,”叶宸点头,“伴随御驾一同前来,待这个月月中,便该抵达崇宁城了。”
“有二位嫂嫂相劝,兴许铃儿能够好起来。”
“找到李元鸷的尸首了吗?”
“已经将整个恢弘居翻了十几遍了,未曾有任何发现。”南宫靖有些愧疚的摇了摇头。
“我想去见一见李岷。”
“那家伙嘴硬着呢,”南宫靖单手支棱着额头,心中越发的烦闷,“软硬不吃,想从他嘴里讨话,很难。”
“那就去见一见洛氏吧。”
叶宸自嘲一笑,“兴许会有什么发现呢?”
“叶大哥,”南宫靖想了想,忽然起身抓住了他的胳膊,“你相信叶骏会这么轻易的死掉吗?”
“我不相信。”叶宸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三弟,一定会转危为安否极泰来。”
“如今铃儿用水晶棺保住了叶骏的尸……身体,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南宫靖烦躁不安的咒骂了一句,“一个人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怎么会突然就没了气息?”
“过几日,御驾就要到了。”叶宸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三弟这边,让铃儿守着便是。”
崇宁城太守府后院的一间小佛堂。
身着青色道服的女子虔诚的跪拜在佛像前,单手敲击着摆放在正前方的木鱼。
“阁下要问的,贫尼之前已经说过了。”
“洛夫人。”叶宸看了她一眼,沉声问道,“你当真不知道李家的秘密吗?李元鸷的尸首突然失踪,必然是李岷的手笔。”
“贫尼已经是方外之人,这红尘中事,贫尼不会过问。”
“洛夫人,得罪了!”
叶宸忽然上前,一记手刀砍中了她的脖颈!
太守府后院的一间干净的客房。
李岷正在喝汤药,听到了门外的动静,眸光微沉。
“李大人,”叶宸挟持着昏迷的洛心婉,一脚踹开了眼前的那扇房门。
“你这是要做什么?”看着逼近洛心婉的那把尖锐的匕首,李岷心下一沉,只可惜此时的他,脚下已经戴了镣铐,所以根本动弹不了。
“想要保住洛夫人的命,就早些交代李元鸷的下落吧。”叶宸拧着眉头,目光如炬,“还有我三弟为何会昏迷不醒,你们父子究竟做了什么手脚?”
“父亲本就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前来拯救苍生。”李岷垂下了眼眸,“庞世子杀了父亲,就是与天道作对。”
“一派胡言!”叶宸不悦的打断了他的话,“看来李大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据李某所知,忠国公府的祖传信条是,忠君爱国,忠于百姓。李某与洛氏已经和离了,国公爷又何必伤害无辜?”
计谋失败,叶宸有些气馁的离开了。
只是临走前,并未带走洛氏。
当洛心婉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她最不想要看到的那个人。
“心婉?”
“贫尼法号忘心。”
“心婉,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吗?”李岷苦笑连连,“事已至今,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这一切都是个巨大的圈套吗?朝廷的人,先是离间贺兄与我的信任,随后又离间你我之间的夫妻感情,眼下父亲生死未卜,你我都已经成了阶下囚……”
“即便这一切都是圈套,也不能抹杀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洛心婉无力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无声下坠,“若你当年能够守住本心,又怎么会生出那么多的私生女来?你也好,贺弘章也罢,你们都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心婉?在你心里,我竟然如此不耻?”听到这番话的李岷,满眼震惊,悲痛不已。
“难道不是吗?”洛心婉轻笑一声,言语中的讽刺不言而喻。
“罢了,这都不重要了。”
“父亲没死,对吗?”洛心婉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这一战,根本就是你们故意输掉的,一个忠国公一个郡主怎能满足你们的胃口呢?你们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要小皇帝的命。”
“心婉休要胡言!”李岷冷着脸呵斥道。
“看来我猜对了。”洛心婉笑了笑,“你我夫妻多年,你从不是轻易认输的人,你早就知道忠国公乔装改扮混入了李家军中,可你却什么都没有做。显然你们还有更大的图谋。”
“洛心婉,住嘴!”李岷愤怒的瞪着她,眼底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