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骏浅浅一笑,语气谦逊,“兵行险招,说到底也是投机取巧罢了。”
“莫不是求胜心切?”襄阳王捋了捋胡须,颇为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两军对峙,总有胜负之分。”
“后生可畏!”
若说一开始襄阳王对叶骏只有三分欣赏,如今又多了三分。
眼前的少年,谈吐不凡,文采斐然,更重要的是擅于谋略。
假以时日,他若入朝为官,必当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王爷过奖了。”
“本王的妹妹在杏花村隐居多年,多亏你们叶家加以照顾。”襄阳王看着他,发自内心的感激着,“将来如有机会,本王也该见见你的兄长,当面道谢!”
“王爷不必多礼,人和人的相遇都是缘分使然。”叶骏低低的感叹了一声,“不过若王爷见过了学生的兄长,定会开怀大笑。”
“哦?”襄阳王被提起了几分好奇,“何出此言?”
“不知道王爷可还记得曾经效忠于归元大将军的先锋将军叶昀?”叶骏缓缓抬眸,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听到那个久违的名字,襄阳王瞳孔微缩,眸光沉沉。
“叶昀乃家父。”叶骏看着他错愕的表情,缓缓开口道,“家父当年被庞将军所牵连,当时若非王爷您求情,只怕叶家已经无后了……”
襄阳王与庞牧可谓是不打不相识。
当年朝廷秋猎的时候,此二人为了一头麋鹿大打出手。
可后来两人竟然成为了惺惺相惜的挚友。
只可惜庞牧被害的时候,襄阳王驻守川蜀,未能及时赶回。
等他听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庞牧已经死了,而他的那一批部下也全部……
叶昀夫妇也被庞牧牵连,落得一个绞刑的下场。
襄阳王跪了太上皇整整一天一夜,总算是保住了叶家的一点血脉。
“当年为了不让叶家的家产落入那些贼心不死的奸臣手中,老夫主动请缨将叶家抄家……”忆起从前的往事,襄阳王忍不住红了眼眶,“那是你兄长尚且年幼,并不理解老夫的用意……”
时至今日,襄阳王依旧记得那个双目猩红的少年抱着自己的胳膊又啃又咬的模样!
“王爷为了我们兄弟几人,用心良苦!”叶骏掀起了衣袍,笔直的跪在了地上,认认真真的磕了个响头。
“快起来!”襄阳王匆忙伸手搀扶,只是眼底依旧存着几分疑惑,“老夫记得叶昀夫妇只生养了两兄弟,一个叫做叶宸,一个叫做叶坤,未曾听说过你的名字?”
“我是叶将军收养的义子。”叶骏略微垂眸,轻声解释道。
襄阳王的眼底迅速的划过一抹狐疑,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不管是庞牧还是你父亲,他们都为了朝廷立过汗马功劳……”
“可学生听说,当年庞将军与西凉交往密切……”叶骏故作为难的蹙起了眉头,“说到底,家父还是被庞将军牵连了……”
“混账!”南宫昭阳愤怒的拍碎了那张方形的黄花梨的案几,怒声呵斥道,“当年的事情本就疑点重重,本王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庞牧绝不是通敌叛国之人!”
“王爷何必动怒?学生也只是听说罢了……”叶骏装作不解的争辩了一句……
“你懂什么!”气红了眼睛的襄阳王怒声呵斥道,“庞牧绝不可能通敌叛国,当年的事情,定是阴谋!就算你不相信老夫的话,难道连你父亲的品性也信不过?叶昀乃护国公府仅剩的血脉,他怎么可能会追随一个叛国的人?往后,你莫要再说这样的话!否则本王定是要将你撵出去!”
看着襄阳王火冒三丈怒不可遏的模样,叶骏的脸上忽然生出了点点笑意。
“你笑什么?”襄阳王眯起了眼睛,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而后恍然大悟,“小子方才所言,是在试探本王?”
“是。”叶骏微笑颔首,坦然承认了。
他承认的如此干脆,倒是让襄阳王彻底的蒙了。
“学生方才说了那么多的话,只是想要知道襄阳王对待义父的态度。”叶骏后退了一步,然后恭恭敬敬的作揖行礼,“小子庞隽见过襄阳王!”
南宫昭阳愣了愣,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你你你……”
“王爷莫不是忘了小子?小子年幼的时候,还曾拔过您的胡须。”叶骏缓缓起身,微微一笑。
“你是隽儿?”襄阳王定睛一看,认真的瞧了瞧,随后目光落在了他笔直的双腿之上。
他记得庞牧当年的确收养过一个孩子,是他麾下的一名副将的遗孀。
可那个小子,自幼有腿疾。
当初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太医,都治不好那孩子的腿疾!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疑惑,叶骏缓缓勾唇,“当初刚到杏花村的时候,小子一直躺在床上,后来铃儿去了我们家,没过多久,我便好了。”
“早先就听闻永乐郡主拥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