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进周家之后,子嗣艰难。”齐姗姗捧起了一杯茶,从掌心里袭来的那股温度,让她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好在老天爷总算对我不薄,让我顺利的生下了贤儿。”
“只是我忘了我也是白云村的后人,自然避免不了那个诅咒。”齐姗姗苦笑着说道,“果不其然,一个月前,贤儿忽然发起了高热,不停地啼哭,他的腰上也冒出了赤红色的蛇盘疮……当时我急的不行,后来我娘托人送来了她做给贤儿的小衣裳,那一堆衣裳里面裹着一张朱红色的纸卷,上面写着诅咒两个大字!”
那一刻,对于齐姗姗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她忽然想起了母亲曾经说过的那个诅咒。
为了救贤儿,她只好带着贴身婢女翠果,一同前往白云山。
“临行前,我交代了夫君一番,若是三天后我还没有回来的话,便对外放出我已经病逝的消息,我还交代了翠果,让她好好地照顾贤儿。”
当齐姗姗决定前往白云山的时候,她已经将最坏的结果都算到了。
“那日,我带着翠果一同上了山,没过多久,我们便走散了。”齐姗姗认真的回忆道,“山雾弥漫,让人看不清脚下的路,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大概走了一刻钟后,浓雾逐渐消散,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在了一条狭长的羊肠小道上,两侧都是低矮茂密的灌木丛。”
齐姗姗紧张的攥住了双拳,继续说道,“两侧的灌木丛上,都爬满了赤红色的蛇,那些蛇密密麻麻,不停地发出嘶鸣声……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鼓着勇气继续往前走。”
没过多久,我的面前迎来了一堵花墙,上面布满了三角梅。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忽然觉得头晕眼花,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后来呢?”铃儿好奇的追问。
“再后来,一位相貌妖娆的女子忽然出现,她说她叫珠儿。”齐姗姗皱着眉头说道,“她还说她欠了我爹的一份恩情,所以不会杀我。”
铃儿轻轻颔首,这倒是与珠儿曾经说过的事情,对上了。
齐老伯年幼的时候,曾救过一条被小八卦击中的小蛇。
而那条蛇,便是珠儿。
“她虽没有伤我,却也不肯放我离开,只将我关在了一间屋子里面。”
再后来,她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父亲那张慈祥的脸。
“郡主,我爹真的无意害您,他……”
铃儿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这件事,我心中自有决断。”
齐姗姗自知理亏,也不再多言。
一番交谈之后,铃儿得到了想要的消息,送别齐姗姗之际,她还是没忍住开了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的孩子并没有患上蛇盘疮?据我所知,你的婢女从白云山回到周家时,并没有带蛇灵草,另外你娘送给你的包袱里藏了纸条一事,你不觉得太凑巧了吗?”
面对铃儿善意的提醒,齐姗姗的神情倒是泰然,“郡主还未成亲?”
“嗯。”铃儿挑眉,略微不解。
“待郡主将来成亲有了孩子之后,自然会明白一个道理。”齐姗姗忽然牵起了唇畔,自嘲一笑,“夫妻之间的感情,不会永远如胶似漆,想要长长久久的活下去,自然要明白糊涂是福的道理。”
“我却坚信,夫妻之间,要坦诚信任。”铃儿盈盈一笑,目光坚定。
听到这句话的齐姗姗,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半个时辰后。
王大山满怀感激的看向铃儿,“方才真是多谢了郡主了,若不是郡主劝服了那个疯妇,只怕内子就要受伤了!”
“不知道王夫人,此刻在何方?”铃儿浅浅一笑,语气中的情绪令人琢磨不透。
“内子方才受了些惊吓,眼下正在后院休息。”
“我想见见夫人。”
王大山连忙点头,带着铃儿走到了后院的雅间。
彼时,王夫人刚刚用完压惊汤,面色看起来还是有些孱弱苍白。
铃儿查过,王夫人娘家姓耿,乃淮庄人。
耿氏今日着着一身浅蓝色的对襟盘扣长裙,头上盘着简单的同心髻,发髻上只用一根宝蓝色的珠钗点缀,给人一种温柔大气的感觉。
“妾身拜见郡主,”耿氏优雅的侧身福礼,声音细微温柔,“方才真是多谢了郡主赶过来救了妾身。”
“即便我不出现,你也不会有事的。”铃儿坐在了一侧的红木太师椅上,双手随意的摆在了两侧的扶手上,整个人微微后仰,语气笃定的笑着,“听闻夫人与齐氏的关系很是亲近,当初齐氏缠绵病榻的时候,夫人还时常前去探望,你们二人的感情这般亲厚,她又怎么会伤害你?”
耿氏的脸色更加苍白了,“郡主……”
“其实夫人没必要多此一举,若夫人大大方方的带着齐氏求见于我,当我看到你们那样明朗磊落的处事方式,兴许还会酌情考虑齐老伯的罪名。可夫人偏要自作聪明,着实没必要。”
一头雾水的王大山,慌忙上前,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