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生气?”叶骏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斯人已逝,再去追究又有什么意义呢?”
“难道你就不想替你的义父洗清罪名吗?”南宫靖挑眉看着他,好奇的问道。
这几年,叶骏成长的特别快,他参加了朝廷的科举,一路稳扎稳打,高歌猛进,最难得的是他武艺也精湛,棋艺也出众。
就连已经致仕的霍老都对他赞不绝口。
霍老是当今皇后的亲舅舅,博览群书学富五车,鲜少对人赞不绝口。
但叶骏,却得到了这份殊荣。
可南宫靖却觉得眼前的这位看似温润的少年,一点都不简单。
他看不清这个人。
总觉得他温润如玉的外面之下还掩藏着一颗生机勃勃的野心。
“如今,我是叶骏。”
南宫靖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终究没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了。
气氛骤然沉默,铃儿微微蹙眉,缓缓开口道,“还有一封信,你们要看看吗?”
铃儿扬了扬手中的另一张信笺,挑眉说道。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另一张信笺上面的字迹并非普通的汉字。
而是一系列特殊的星星符号。
“这是?”南宫靖认真的瞧了瞧,有些不确定的说道,“瞧着有些西凉文。”
“的确是西凉文。”叶骏认真的扫视了一眼,缓缓开口道,“秦观的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字体健硕有力,笔锋苍劲,应当是出自男人之手。”
“西凉男人,竟然藏在我大元朝的领土之中?”南宫靖警惕的眯起了眼睛,眸光越发的清冷。
“咱们再去查查另外两位师太的房间吧?”铃儿微微拧眉,轻声说道。
“好。”
酉时末,三人终于回到了诵经堂。
“除了净尘师太的房间别有洞天之外,另外两位师太的房间并无任何的异常。”铃儿盘膝坐在了厚重的圆形蒲团上面,双手托腮,颇为遗憾的叹息,“眼下怕也找不到其他的线索了。”
“这三位师太的死,都不是意外。”南宫靖垂下了眼眸,神色凝重,“不过我打算将她们的死当做意外处理。”
“三哥?”铃儿立刻抬眸看了他一眼。
南宫靖连忙摆手,郑重的说道,“铃儿,你先别急,这三位师太的死,有可能与皇祖母有所关联……所以……我需要时间。”
铃儿下意识的拧眉,“三哥,如果那句话是真的……”
“这件事,牵连甚广,我想要回长安一趟。”南宫靖心乱如麻,眼下他是真的给不出什么好主意,所以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父王身上。
“比起荣王,贤王才是更好的选择,尤其是对于这件事。”叶骏看着他眼底闪烁着的挣扎与纠结,缓缓勾唇道,“南宫世子心中,不是早就有所裁决了吗?”
南宫靖缓缓抬眸,对上了与他平视的那道目光,神情逐渐严肃。
他猜不到叶骏的想法,更可怕的是,这个少年,一眼就能看清人心。
“铃儿,我有点渴了,劳烦你去厨房给我煮一杯茶。”南宫靖想了想,侧目看向铃儿,诚恳的笑了笑。
铃儿的视线从二人的脸上来过扫过,最终她点了点头。
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叮嘱,“不可以打架哦~”
“放心。”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铃儿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她知道,三哥和叶骏哥哥,定是要谈一谈的。
南宫靖略微低头,目光沉重的摩挲着佩戴在腰间的玉佩。
“世子爷有话不妨直说。”叶骏倒是没有被他刻意释放出来的气压影响,自顾自的捻起了附近香案上的一炷香。
“你是贤王的人?”南宫靖沉吟片刻,抬眸骤然开问。
“我,是我自己。”
其实他从未改变过自己的立场。
当年他和赵如龙以及南宫霖都交好,可却从未偏帮过任何一方。
他一心只想要报效朝廷。
哪怕最后背上了一身污名,他也不屑去辩解。
直到后来他的游魂被铃儿招揽,异地而生……
他才明白,自己究竟辜负了多少人!
“铃儿是荣王府的小郡主……”
“铃儿在我眼里,只是铃儿。”叶骏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言辞犀利。
南宫靖缓缓挑眉,与他对峙了整整一刻钟。
直到——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南宫靖无奈扶额,“罢了,此事我会去查。”
他对庞牧有几分孺慕之情,如今也到了他该还恩情的时候了。
铃儿再次回到诵经堂的时候,里间已经没有了三哥的身影。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