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您是蒋守义。
这句话,十分简单。
可其中的含义,却一点都不简单。
蒋守义看着他,眼神越发的清冷,他刻意释放出凌冽的低沉的气压。
可坐在对面的少年,始终面不改色。
“好!”蒋守义微微一笑,笑容坚定,“念在我和周老爷子曾经的那份交情上,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只不过你要知道,想要为十二年前的周家翻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且不说此案已经过去了十二年,当初官府从周家搜出来的那些信件,经过几位书法家的鉴定,证实了那些的确都是周老爷子的笔迹。叶骏啊,不是我打击你,想要重新翻查此案,难如登天!”
“不管有多难,都要试一试。”叶骏浅浅一笑,坚定地语气不容置疑。
“当年的案件早已上达视听了,最后给周家定刑也是太上皇的意思。”蒋守义举起了双手在半空之中朝着长安的方向作揖说道,“而且当年负责此案的温大人,如今已经成了扬州太尉。”
“蒋大人,我想您误会了。”叶骏缓缓地站了起来,笑吟吟的解释道,“我虽然一心想要为周家翻案,可却不是现在,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哦?”蒋守义疑惑发问,“愿闻其详?”
“在其位,谋其政。如今的扬州太尉是温大人,那于我而言,自然是不便替周家翻案的。可温太尉深得帝心,怕是难以长久的留在扬州,这太尉,自然是要换个人来当。”
“普天之下,能够调动官员任职的唯有圣上一人,难不成你以为你能随意的揣测帝心?”
“您这话,未免太过绝对。”叶骏看着他充满了质疑的眼睛,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如今大元朝虽是圣上执政,可行驶最后决策的能力还在太上皇的手里,不是吗?”
南宫华虽然提前禅让了皇位,可高处不胜寒啊!
为了防备当今圣上南宫霖,迄今为止,那玉玺还在南宫华的手里!不过此事太过隐秘,所以知晓的人并不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蒋守义听着他的话,总觉得他的话;里有话。
眼前的少年不过总角之年,却如此的擅于心计?
果然是不容小觑。
“人老了的时候,就会特别的念旧,也会忍不住回忆年少时的往事。”叶骏静静地垂下了眼眸,缓缓踱步道,“比起当今太后,已经亡故的周太妃才是洒在太上皇心头上的白月光不是吗?”
蒋守义心中一沉。
“叶小兄弟,慎言!”
呵呵。
叶骏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然后低声继续说道,“当年有人想要对周家赶尽杀绝,却不想周太妃以自己的性命,换来了七皇子的一世平安。”
“你知道七皇子的下落?”蒋守义瞬间理解他的话语中的涵义,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比起当今太后,当年太上皇更加疼爱周太妃。
比起当今圣上,太上皇也更加的偏疼周太妃所出的七皇子。
“相信要不了多久,七皇子就会重新回到大家的视线之中了。”叶骏浅浅一笑,语气越发的温和,“蒋大人若是不信,不妨拭目以待?”
蒋守义眸光复杂的看向眼前的少年,心中的情绪越发的汹涌了。
周老爷子对他有恩,若是真的可以替周家翻案,他愿意赴汤蹈火,只是他唯一的担心,就是家人。
“虽然本官也笃定十二年前的周家贪墨案很有可能是被人恶意构陷栽赃的,但是当年的情况,你有所不知。周老爷子坦然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就从这一点便能瞧出,幕后之人,权势滔天。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十二年,你又何必以卵击石?”
太后素来与太妃不睦,再加上太妃又深受太上皇的疼爱。
所以十二年前,极力陷害周家害死周家的人,不言而喻……
“即便是以卵击石,也要尽力一试。”叶骏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何况一切都是未知数,将来鹿死谁手,又有谁知呢?”
以太上皇对七皇子的溺爱,这大元朝的皇位最后究竟会落在谁的手里,也是未知数呢。
他语气淡然,表情镇定。
可蒋守义却越发的心惊了。
难道七皇子也想要那个位置?
“那你想要让我做什么?”一番权衡利弊之后,蒋守义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
叶骏没说话,而是低头捻起了一颗白子。
棋盘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温字。
“温学庸乃当今圣上心腹。”蒋守义盯着那个字,眼底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你真的觉得可以将其拉下来?”
“不,”叶骏摇头道,“既然他是圣上心腹,不若让他再往上爬一爬,毕竟高处不胜寒。”
蒋守义对于这句话,存着三分疑惑。
不过他相信,很快就能解惑了。
午时一刻,午宴正式拉开了帷幕。
待入了席之后,铃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