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就如那个一样。
他目光微转,看向另一边挥动手掌的金色身影,对方身上那熟悉的气息令他心中一叹,不由有些恍惚。
而在金色身影前方的敌人则是不断被抹去。
甲壳身影的面容越发的稚嫩,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弱,但,若手掌落下的幅度稍有减缓,那道身影就会再度恢复成一开始的样子。
最终,身上毫无一丝气息的甲壳身影看了这边一眼,露出歉意的表情,继而便被彻底抹去。
但是,还不等金色身影有所喘息,眼前的空间再度出现一人,那是被漆黑花纹缠绕,身穿修行服的身影。
他眼眸微闪,一段影像再度从‘记录’中导出。
轻敲眼前的茶碗,满溢而出的泉液上悬浮着一根直立的细枝,它双掌合十,周身如同流淌着光芒一般,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旦飨五恩,思悯不识,此为辨识之路。”
而后,他所见,那人住所崩塌,流离失所,曾经的所思所悟全为空口白牙,即不曾带来吃食,也不曾让它安居。
于是,它叩求上苍,面带虔诚。
“若蒙祀恩,指引迷迹。”起初,只是偶然,不抱希望的它只是延续着以往的习惯,而渐渐的,这已经成了它的全部,因为,它已无路可退。
他望见,在它的近前,有人悄悄磨刀,半夜之刻,数人越墙而进。
“死生不如浮梦。”面对劈脸而来的刀兵,它轻语道,意识弥留间,它忽地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借着那人的一时大意,它紧抓着那柄刀,发出不类人语的狂暴吼声,癫狂万分的冲了过去。
很遗憾,它过去虽然富足,但现在也已经是衰弱不堪。
值得庆幸,对面的两人比它更弱,它手中握着刀,心中明悟了,这才是上苍指给它的路。
安德里微微摇头,眼前的身影已经说明了一切,它确实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
金色的身影压制着心中的躁动,依旧冷漠无情的挥舞着手掌,在合十之人的眼中,那便是宣告结束的身姿。
“确实很强,至少若那位魔女还在的话,想必也能和你我交手一段时间,世间似乎将那种人称作异类来着?”高汤略一偏目,望向那边,口中毫无保留的赞美之词。
“.....她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安德里摇摇头,而后视线平静的看向这边,“你觉得那个招式很强,很遗憾,那只是她随手就能打出的一招。”
“至少,在某段时间,我确实是不如她的。”
“莫非,她已经触及到那个界限了吗?!”
高汤的神情蓦然变得严肃,他凝重万分的看着这边。
“.......是啊。”安德里再度摇头,继而点头,高汤面部紧绷,继而露出思索之色。
半响后,他看着这边轻声道。
“.....既然现在都没现身,那么想必是纵然成功,也再也无法管你们了吧,那真的可以算成功了吗?”虽然是在问,但高汤却自己摇晃着脑袋,表示不赞同。
安德里转过头,金色身影身前的人却再度换了一道身影,仿佛无穷无尽一样。
“也许吧。”他低声道。
而在两人对峙之时,战场也从未有片刻停止。
洪流的人持之以恒的扫荡着战场,配合着身后的黑潮,将联邦的势力不断抹去,再加上国主们刻意引导过来的余波,联邦的疆域越发缩小,战场局势越发颓微。
而在黑潮的最后方,有一道巨大的,宛如棉絮球的身影浮在半空,白色的丝绒不断飘散,原本空无一物的眼前顿时出现一幕幕迷离的景象。
在其中,有青草茂盛,有大树成荫,有石鱼高吟,有随风细丝。
一道道的黑线穿过其中,将原本的艳丽色彩全部覆盖,然后汇入前方流淌的黑潮,作为战场主力(杂兵)不断前行着。
“.....我也可以参战的,说真的,这也太无聊了吧。”
“还请您尊重自己的职责,前方战力充沛,您只需要在这里就好。”只身站在棉絮球一边的身影言辞郑重的说道。
它头上的触角上是两个黑色圆球,在随着身体不断颤动着,身上穿着反光的镜面装甲。
“.....可是——”
“没有可是,这就是您的任务。”再度堵回旁边璎珞国主的推脱之语,它的心中有些无奈,好歹也让专门的人来啊,让它来监管算是什么事啊。
它凝视着前方,脸上浮现一丝微笑,好在战场的局势还不错,力一顿时满意的想道。
虽说这些家伙刻意吞噬各大世界,从而不断壮大自己,但是,被它们的地方往往都特别干净,虽然战时会觉得壮哉,可是战后嘛......
出于对今后通知的考虑,在进行了初期的整合之后,暴兵的资源就由他们自产自销了。
国主们负责演化不含生命的简易世界,再由这些家伙吞噬,从而不断壮大,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