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个道理。”陈国刚接着说道:
“上世纪五十年代,个别思想前卫的老一辈盲目跟风西方,拿爱情当幌子,把老家的原配媳妇儿休了,再在城里找个年轻漂亮的。发妻在老家伺候公婆,自己和新媳妇儿在城里逍遥快活。”
“我们这代人的‘人不患贫患不均’,就是从这儿扎的根。别看当时的主流观念对此嗤之以鼻,但是有些人的心里已经开始痒痒啦。上行下效,这个头起得非常不好!”
“再后来,西方电影逐渐传入,言情题材越来越多,女人入迷了,男人也傻眼,都是农村出来的,哪见过这种西洋景!”
“那时候的言情片倒没现在露骨,就是拉拉手,亲亲嘴儿。女人看了,呦!爱情这样儿哒?男人看了,哇!不用娶过门就能亲嘴儿?还有这种好事儿?”
“六十年代,漂亮国姓解放运动,把整个传媒风气带歪,电影尺度跟着大了起来。等爸这代人走进电影院,那就不是拉手亲嘴的事儿了,那会儿大学卧谈会,爸的室友咋感慨的:西方人就是开放,看对眼了说睡就睡,睡完不用负责,还有这种好事儿?”
“除了荷尔蒙的刺激,电影还营造出了一种‘世界人民都开放,就我一个很传统’的印象,看着别人夜夜笙歌,总会有人觉得自己吃亏了。”
“‘人不患贫患不均’的车轮,就是这么转起来的。”
陈戒问道:“您意思是电影把男人都教坏了?”
陈国刚说:
“不光男人,女人也一样,女性思想不解放,男人哪里有机会?马虢栋这件事,个体上他有过错,但在群体层面,男女都一样,只不过女性的被动属性隐藏了她们的道德缺失。”
“男人,女人,是人类物种的一体两面,如果男性失位了,女性必然也在失位状态,一定的。”
陈戒一听,回道:“对呀,那我藏您身份证没毛病啊?女性既然失位了,我防着她点没问题吧?”
“我说的是群体,个体上,你小徐姨姨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她挺传统的。”
“切。”陈戒把嘴一努,“往上翻三辈,大家都是农民,说得谁不传统似的……再传统,也得有个规矩,否则难免行差踏错。”
陈国刚点点头道:“也是,你小徐姨姨这件事确实得有个着落。”
“您终于舍得请我妈出山啦?”
“人是要请,不过不是请她。”
“那请谁?”
“这事你就别操心啦,爸肯定能处理好。”
陈戒纳闷,问道:“爸,我咋感觉您对艳遇没啥兴趣呢?”
“爸要真走这一步,你觉得咱爷俩还能像现在这样聊天么?”陈国刚笑笑,“爸怕打脸。”
“仅此而已?”
在陈国刚眼里,陈戒不仅是儿子,有些时候也是朋友,面对忘年交的提问,陈国刚倒也坦诚,回道:
“非要说的话,能入爸眼的女人不多,别看现在的女孩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其实卸了妆真好看的没几个。”
“世上没有完美的人,喜欢她的好就得接受她的不好,都一样,都要磨,爸跟你妈磨了这么多年,磨累了,换个人还得磨,爸磨不动了。”
话到此处,陈戒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他听得出来,父亲这种人和艳遇绝缘。
“爸,妈昨晚来过电话,说您手机关机了,让给回个电话。”
“行,知道了。”陈国刚站起身来,舒了口气道,“现在话说开了,能安心看盘了吧?”
陈国刚正要走,陈戒又说:“爸,用虚拟资金炒股没意思,赢了不兴奋,赔了没感觉,这盘看得我快睡着了。”
“没感觉?”
陈国刚当年炒股没有虚拟资金一说,都是真金白银,赔了肉疼,赢了兴奋,都是实打实的体验,虚拟资金和自己的身家性命毫无关联,想要调动情绪确实难了一点。
如果不能调动情绪,不论输赢,确实很难长记性。
难道真的只能动用真实资金?可陈戒现在刚入市,水深水浅没概念,10万元真要拿去赔,很快就没了。
真要赔完了,他是破例给陈戒补齐资金,还是让他放弃目标,考大学呢?
要是破例,陈戒的侥幸心理就会滋长,以后父子再约定个什么事,就没效力了。侥幸心理一起来,惰性跟着就来,这个多米诺骨牌陈国刚不想去推。
考大学?这条路陈国刚最赞成,可这是他的想法,不是陈戒的。要是因为自己的决策失误让儿子和兴趣失之交臂,那这罪过就大了。
陈国刚思来想去,10万本金还是不能动。
可陈戒的情绪又该如何调动呢?
哎,有了!
陈国刚灵机一动,再次坐了回去,他说:“这样吧,咱们定个规矩,你用虚拟资金盈利一次,可以兑换一次实盘机会,亏损一次,则减少一次实盘机会。如果虚拟资金一直没盈利,这10万块就一直放在我这儿。”
“爸,您为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