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了车就得在这里过夜了,你不怕家里着急么?”
“爸妈都不在家,着急倒不至于。你们要回了么?”
“高格立爸妈不让他在外面过夜,他现在在跟家里确认,要是让他回家,我就先跟他回去了。”
“你俩忍心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啊?”冯诗楠本想翻一翻上次出板报时陈戒丢下她跑了的旧账,结果话到嘴边又被自己咽了回去。
“你也可以跟我们一起走呀。”陈戒回道。
“聊什么呢?”赵雅慧走了过来。
没等冯诗楠回答,赵妈妈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三个人把剩下三个棚的番茄摘完便赶回家品尝赵爸爸的手艺去了。
虽说吃的是炖肉,可是冯诗楠却一点也吃不出午饭时的那种感觉,毕竟吃什么不重要,和谁吃很重要。
饭后,赵雅慧把冯诗楠拉进了西面的一间偏房,房间里已经点起了炉子,非常暖和,灯刚一打开,冯诗楠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好多画啊……”冯诗楠还没来得及欣赏,思绪就被门外一声响彻云霄的喷嚏声打断了。
“啊切!!……”树上的乌鸦也被这声喷嚏吓到了,纷纷扑腾起翅膀啊啊啊地飞了起来。
“这声音咋这么耳熟呢?”赵雅慧正在嘀咕,就听门外传来了开门声。
开门的是赵妈妈,敲门的是陈戒,门一打开,就见陈高二人哆哆嗦嗦地走了进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冻得跟孙子似的。
“呀,瞧给俩孩子冻的,赶快进来暖和暖和。”
冯赵二人跑出来一看,院子里活脱站着两个冻死鬼,她俩顾不上笑,赶快把两个冻死鬼让进了西屋。
陈高二人坐在炉子旁,一个牙齿打战,一个身子发抖,别提多狼狈了。
赵妈妈取来两床被子披在二人身上,问道:“你们不是坐车走了么,咋又回来了?”
“车车车车、抛抛抛抛……”高格立已经冻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陈戒接话道:“车走半路抛锚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只能走回来了。”
“这辆抛锚就坐下一辆呀。”冯诗楠无语道。
“末、末班车……后、后面没车了……”高格立稍稍缓过来些,说话也比刚才连贯了。
赵妈妈摸了摸两人的额头,舒了口气道:“还好没发烧,你俩先缓缓,阿姨给你们煮点姜水。”
赵妈妈出去后,陈戒开口道:“有纸么?”他指了指高格立鼻子下面的鼻涕,“快挂不住了。”
高格立一个吸溜又把鼻涕吸回去半截,接着说道:“指我干嘛,你的不也一样挂不住了嘛……”
两个女生看着这二位的狼狈样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赵雅慧把纸递给二人后道:“你俩真应该去说相声……”
擤过鼻涕后,陈戒拿着纸环顾四周问:“纸往哪扔?”
赵雅慧把炉盖一掀,笑道:“扔到里面就好。”
“啊?合适么?”掀炉盖的要是个男孩子陈戒也就扔了,女孩子的话他总是忍不住多问一句。
“扔吧,乡下地方没那么多讲究。”
正说着,赵妈妈端着一壶姜水还有点心进来了,她让孩子们坐到炕上,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碗,然后把壶和点心放到小桌上就自己回屋去了。
夜晚让人变得感性,心防也会随之松动,陈戒喝着姜水,突然发现冯诗楠穿了一双白袜子,和男人的脚不一样,女孩子的脚天生自带一种柔美。
寒夜、暖炉、书香、画艺,一双女孩子的脚在这意境的渲染下也变成了一件艺术品。
陈戒想提提心气,可是没啥效果,环境的衬托让他的理性略感压抑。“唉……这个周末又废了。”陈戒心想着,他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喝完姜水,吃过点心,几个人开始参观书房,农村里舍得把一整间屋子当书房用的家庭本就寥寥无几,就更别提家里还是个女娃娃的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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