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轻,冲老刘使了个眼色。
老刘无奈叹了口气,走到马虢栋身边,悄声道:“咱们出去说。”
……
到了茶室外面,马虢栋掏出一支烟点了起来,吸了一口后说道:“刘校,今天让你看笑话了。”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理解,理解。”刘校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他看了马虢栋一眼,心说我要是你老子,就冲你敢休了发妻,肯定打得你满脸桃花开!
马虢栋在商海叱咤多年,察言观色早就炉火纯青,他看了老刘一眼,苦笑一声道:“我看你心里有气,怎么,是不是很想打我?”
老刘倒也坦诚,实话实话道:“怎么说也是跟你一起白手起家的,就这么离了确实有点那个。”
“唉……”马虢栋叹了口气,满满吸了口烟,“老刘,你信命吗?”
“我是无神论者。”老刘呵呵一笑。
“人是会变的。”马虢栋淡淡说了一句,看了眼正在楼下帮厨的娣莲,“知道我为什么找她么?”
老刘摇了摇头。
马虢栋心里苦闷,平时跟人聊得都是生意经,场面话,可是感情这种话题他却从不跟人提起。老刘身上有股子书生气,也没生意人股子里的狠劲儿,马虢栋和他聊天很舒服,不知不觉就把心防收了起来。
“她身上有韵梅年轻时的样子。”马虢栋说话的声音很低,生怕被娣莲听见,“以前过苦日子的时候,韵梅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她没什么大本事,就是那种喜气特别有感染力,我每次想放弃的时候,她都会逗我开心,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些苦都不算啥。”
“听这话你前妻人不错呀,怎么走到这步了?”
“还不都是钱闹的,没钱的时候想有钱,有钱了以后人就不知道怎么花了。”马虢栋苦笑着,“钱这东西驾驭不好,人是会变的……”
“以前两口子在一起,有时候跑个工程回来都十一二点了,没时间做饭,我们俩凉馒头就白开水也觉得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后来有钱了,韵梅就有点不对劲了。那时候她当全职太太,我每天在外面应酬,两个人交流的时间少了,猜疑就开始多了。咱俩是过来人,这世道,大家都明白,别人为了跟你套近乎,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建材商为了揽生意,酒局,ktv,夜总会,都是常事,男人太计较干不成大事。”
“我也承认,这些都是后院的隐患,但我自认把持住了底限,至少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做为一个男人,我觉得这就可以了,天天清规戒律的,还做不做事了?!”
“可她就不干了,每天神经兮兮的,要不看我衬衣上的头发,要不闻我身上的香水,稍有不对就闹,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到后面,我都有些不认识她了。我也不明白了,一家人就是为了多赚点钱,生意做大了,这些都是难免的,应酬,都是逢场作戏,她怎么就不理解呢?!”
“韵梅以前很贤惠,不知道后面怎么了,越来越能花钱,这些倒无所谓,只要她高兴,怎么花都行,可她就是高兴不起来,花了钱也要跟你生气。我有时候就想,以前那个跟我啃凉馒头都高兴的她哪去了?”
“而且咱们做为男人,都希望得到妻子的尊重,以前白手起家的时候我说啥她都听,可生意做大了,她脾气也大了,人前倒还能给我留点面子,可是回到家里,稍微有点不顺心,说出来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这些苦闷你能懂么?”
老刘点着头,叹着气,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直到遇见她。”马虢栋看了眼楼下的递莲,“公司所有人要么怕我,要么谄媚,只有她,既不怕我,也不刻意的献殷勤,而且在你苦闷的时候,她总有办法解你的心宽,就跟当年的韵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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