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用的这种全套的。也就是自己装个寂寞的逼,其实大搪瓷缸子喝一口呸一口也没问题,就喝水么。
“那是,我对明清两代的物件儿特熟,甭管是陶瓷凋塑,还是金银玉器,或者是书画什么的,哥们儿那是门儿清。”韩春明嘿嘿一笑,小心的端着茶杯:“真没想到啊,有一天哥们儿还能用上宣德时期的物件儿喝茶,值了。”
“我说什么来着,有好东西能用就得用,那就是两个感觉,茶都香三分。”
“是是是,香,真香。”
王言摇头一笑:“别光顾着香,找我什么事儿?”
“啊,对了……”韩春明反应过来,笑道:“我的工作有着落了,后院程建军他爹帮忙安排的,就是义利食品厂。王爷,以后在厂里,小的可就全靠您老照顾了啊。”
“可别,我也是无名小卒一个,没那么大的面子,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好。”
韩春明嘿嘿一笑,没有在意。他知道这是王言低调,毕竟人家从小就那么厉害,到了厂子里就算不拔尖,不冒头,那肯定也有保证自己舒舒服服不受气的能力。
他说道:“王爷,我没自行车,那边又不熟,等周一的时候您老顺道带着我呗?”
“行。”
“得嘞,走的时候招呼我一声就成啊,王爷,我回了,中午得请程建军吃顿饭,感谢感谢。”
王言摆了摆手,没有回话,继续喝茶写大字。
一件事儿来了,往往就会有另一件事儿,总是不得清闲。韩春明刚走,苏萌又颠颠的从后院出来,路过王言门口,透过打开的窗户好奇的看了一眼,正看到王言低头跟那笔走龙蛇。…
她悄悄的走近,扒着窗户向内看,惊讶的出声说道:“可以啊,没想到你还会写毛笔字呢?比我爸写的都好看。”
“就是没什么意思,写着玩儿。”
“过分的谦虚可就是骄傲了啊,写的好就是写的好。”苏萌问道:“你是不是没睡觉啊?”
“进来说,你站窗户边挡亮。”
苏萌翻了个白眼儿,不过还是进了门。她好奇的打量着屋内的环境,感叹道:“没想到啊,你把这屋里收拾的这么干净。”
“怎么着,我非得把这屋弄的跟狗窝似的?”王言笑呵呵的倒了杯茶水:“喝茶。”
“我可不喝,外面三十多度,您还跟屋里喝热茶,您可真行。”
“心静自然凉,你还是太焦躁。”
苏萌点了点头:“刚才程建军找我了,说他爸从街道那弄到了两个你们厂的工作名额,他问我去不去。这眼看着咱院里人都工作了,就我自己还在家吃着我爸妈的,虽然我爸妈愿意养着我,但是到人家嘴里那得怎么说我呀,能不焦躁嘛。”
“着急也没用,船到桥头自然直。”
苏萌没接这茬,她又问:“你怎么不睡觉啊?打算抗到晚上直接睡?”
“工厂的设备又不是总坏,我们是值班修设备,不是值班看设备。那设备没问题,我们就在办公室里架张床睡觉。昨天挺好,一点儿事儿没有,我是一觉睡到天亮。”
“得,那是我咸吃萝卜澹操心。不跟你说了,写你的大字吧,走了啊。”
“这都眼看中午了,还出去晃悠?”
“哎呀,我上厕所,烦人呢。”
听着快速远去的脚步声,王言摇头一笑。公共厕所,没办法,所以他跟苏萌的缘分,或许取决于苏萌这一天到底喝多少水……
又写了一会儿,王言收了东西,鼓捣着弄了玉米面的大饼子,又做了菜,自己对付着吃了一口。当然,他即使对付,那也是别人家不舍得吃的,他用七个鸡蛋蒸的鸡蛋糕……
下午,等到气温下来一些,他锁好门推着车出了院,一路骑着去到了什刹海,醇亲王府西边的一条街道。
这里正是此刻私下交易的地方,有人提着鸡蛋蹲在阴凉的角落,有人怀中藏着东西见人就问要不要,还有人手里攥着一把的票,来回的晃悠,不时的跟人说几句话,而后收了一些钱,数了一些票递给人家。
这里多的是倒腾票的,只有少数是来卖东西的。鸡蛋什么的可以理解,涉及到文物那就不同了。毕竟这个运动已经好几年了,之前的几年没有被收走,那就说明人家是想留着的,也说明人家是识货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拿出来卖。而一旦拿出来卖了,那肯定要价就不低。尽管在这个年代来说,基本多少钱都是捡漏。
但也同样是这个时代,二三十,三四十,就已经是一笔不菲的钱了。毕竟王言喝一个月的茶水,也才二十六而已。
而且这些货还有的不干净,人被逼的没办法了,挖挖坟也是小意思,所以有的货,可能就是刚起出来的,还热乎呢。
或者还有可能,是有技术的人,弄了一些假的出来蒙骗钱财。
毕竟这年月聪明人许多,收古董的也不少。总以为自己是聪明人,但骗的就是聪明人。水深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