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相去甚远的。想要结交,人家都不一定正眼看他。
但在此刻身处的世界,在这样的时代,王某人是爷。尽管如今看起来落魄,但马都知道,一个有着那么深厚学识的人,能让他如沐春风,更是曾经在高傲的老兵团体混出头的,一个出自普通家庭,未有父辈余荫的工人子弟,就不可能真如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是他这么一个才刚二十的小子,需要仰视的存在。
而如此牛逼的王言,能给他这么一个门都没入,甚至之前都不认识,只算一面之缘的人,花费那么多的时间浪费口舌给他上课,那是真的提携他。更何况这个时候聊古董这种糟粕,也是要承担一定风险的。
过去的一周时间,马都过的并不好,主要有心事儿吊着,他念头不通达。随着之前听过王言的免费课,古代王朝的灿烂文化向他展露了冰山一角,这更坚定了他于此道深入的决心。
好不容易到了周日,他收拾了一番,顺路买了些熟食卤肉花生米,以及两瓶二锅头,拿捏着时间在午饭前到了王言家。
这次他熟悉多了,直接推着自行车进去,停好车拿着东西,到窗户边招呼:“王爷?”
王言正在屋里看书呢,摆手招呼道:“来了,进来吧。”
马都哎了一声,提着买来的酒菜进屋放到桌子上:“嫂子没在啊?”
“知道你来找我喝酒,一早出去跟朋友出去玩了。”王言扒拉着看了一下他买的东西:“嚯,买这么多东西,你小子没少花吧?都是自己人,那么破费干什么?你就是整盘花生米,只要不差酒,我也不挑你。”
“王爷,这可是我第一次请您喝酒,还借了您家的地儿,必须得弄点儿好的,要吃好,也要喝好。再说我自己也馋嘴儿了,今儿个过过瘾。”跟王言一起哈哈笑了两声,马都说道:“那咱们这就开喝?不瞒您说啊王爷,我就惦记今天过来见您呢,再听您说道说道咱们的历史,还有老祖宗的智慧。”
买东西什么时候都能买,但是他也更需要那些知识。东西买回来玩不明白,总是抓心挠肝的痒痒人,所以出出血,吃点儿喝点儿再学点儿,才是正经的。
“不在我这喝,咱们去别的地儿。”王言随手找了个盒子,把那四个斗彩的酒杯装进去:“提上你的东西,走了。”
马都也没问去哪儿,跟谁喝。他来的目的是因为古董,那么不管跟谁喝,肯定也是与此相关。见着人了,自然就知道。
出屋锁了门,王言带着马都晃晃悠悠的去到了小卖部旁边的,老关头家的小院。
此刻的小院里,老关头正在墙边背阴的地方,躺在躺椅上晃悠晃悠的晒着太阳,一手是拿着金丝楠手串子盘,另一只手是不知道跟哪儿淘弄来的一对核桃,配着收音机中的节目,这老小子整的还挺忙。
“提督爷,人过来了。”王言招呼了一声,看着睁开眼睛的老关头说道:“这就是我跟您老说的那个跟我挺投缘的小子,叫马都。马都啊,这是关大爷,满清后裔,祖上是崇文门的税官,手里有不少东西。上次咱们在什刹海碰着,跟在我身边的那个小子,就是这提督爷的徒弟。
之所以叫提督爷呢,是因为这老爷子自封的九门提督,没事儿就好喝两口。提督爷今年六十七了,生在清末,长在民国,见多识广,你想深入了解咱们老祖宗的那些东西,这老爷子也能跟你说道说道。”
“谢谢王爷,晚辈马都见过九门提督。”马都也是个妙人,对着王言拱手,对着老关头还扑棱了两下手臂。他也知道,这老头就是找个乐子,都好七十的人了,没那么多说道。
都什么年月了,哪儿还扯什么满汉,经历了民国,经历了建国到现在的二十多年,死了几批,新生了几批,旧的恩怨早已经埋葬。除了个别脑子抽抽的,非得扯什么通天纹找优越,别的那就是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
老关头盯着马都看了一阵,见其不躲闪目光,就笑呵呵的,嗯了一声:“坐下说吧,这小子还得做饭去呢,咱们爷俩先聊着。”
马都不解的看向王言:“怎么还做饭啊?王爷,我喝酒就行,您可千万别麻烦,我哪儿受的起。”
“嗨,就是添俩菜,再熥几个馒头,没什么麻烦的,一会儿就完事儿。你有什么问题就问提督爷,远了不说,明清两代的,提督爷门儿清。”
说完,没再搭理他们俩,王言去到那间有着暗室的厨房。
他不是伺候老关头来了,更不是多给马都面子,他就是跟老苏家吃的没意思了,也解放解放。老苏家当然没苛待他,隔个三四天还是能吃顿肉的,但是也没很多。他要是买吧,苏老太他们就该絮絮叨叨。不买吧,他还有那个条件,也没必要跟兔子似的自找麻烦。就是他之前吃土豆那两天吃的时间太短,要不然过两天他也该下饭店了,然后再回来当穷人。
今天是正好马都过来,又是在老关头家吃,所以借着今天的机会,就跟这开开荤。
菜早都做上了,锅上咕嘟着红烧肉呢,他再弄个青菜,煎几条鱼,炒个鸡蛋,伴个下酒的老虎菜,这些之前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