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义正言辞,拒绝的十分干脆,连犹豫都没有。
麋竺看着刘备不似作假,笑道:“玄德公高义,实我小人之心,小觑玄德公之英雄仁义也。然玄德公既然飘零流落,无有凭依,待诸侯散去,便不是不图徐州,暂且居之,以待时变,以谋将来,又有何妨?玄德公当从我言,吾当与陶公进言,要陶公来请玄德公矣。”
几人站在角落,除了关、张二人,没人听见他们说的话。眼见麋竺说的真诚,还给他们使眼色。
关羽捋着为风所动的长髯:“大哥,麋先生所言甚善。大哥高义,不妄图徐州,吾等飘零无依,终非长久之计。麋先生既能说动陶徐州相请,不若暂附徐州,身有栖处,再做别图亦未晚矣。”
“二哥所言极是,大哥何不从麋先生之言?”张飞猛点头,大嗓门压抑着,凑到跟前嘀嘀咕咕,“今王言已取幽州,其势已成。袁绍等辈必非王言一合之敌,大哥胸怀汉室,宜当早有决断,若他日王言兵临长江,我兄弟三人仍旧飘零,万事皆休。”
经过辽东避难,张飞很好的对王言保持了足够的尊重。现在提起王言,即便是人后,即便远在千里之外,也不是一口一个王贼了,这就是进步啊。
刘备沉思片刻,终究是点了点头:“既如此,便从子仲之言,暂附徐州。”
麋竺笑着拱手:“公且宽心,此事必成。”
随后众人又是看着队伍远去,不过不同的是,刘备看向了前方的诸侯……
幽州动向难以瞒过冀州,那么冀州动向,自然同样难以瞒过幽州。
天已回暖,冰消雪融,又是一年春来到。
幽州大地焕发了新的生机,经历过一冬的时间,田亩清丈划分完毕,辽东存储的农具、耕牛、马匹、种粮等等早都调了过来,当然不止是这些,甚至是武备也是一车车的往这边拉。
武备是关键物资,尤其王言奉行全民皆兵,甲胄兵器不断的再生产制造,将军府将作监大监正,领导着一堆的匠人,与文昌阁工学博士研究着各种各样的工具、兵器,不断的改良着生产、制造方式,以及武备样式。幽州这边的铁匠,也调了一批制造兵器。
各县县令组织落实,十八岁以上,三十五岁以下健全男丁,人手一套。而且领了武备之后,还可以去找铁匠调整,让甲胄更加的合身。这里面有相当一部分豪族、官吏、地主的鲜血,因为铁矿是他们挖的……
当然现在武备还不足以覆盖幽州成年男丁,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牛马等等虽然还是不足,但是工具也改良了,百姓人力犁田也不是不行。另外一方面,还有军队抽调人手去耕田。他们用的就不是单人的犁,而是老大的一排十余个犁头,两伙人轮流操持,一拉一大排,相当快,还锻炼身体,锻炼同甘共苦,还培养百姓对军队的信任。
无法工业机械化,那就人力机械化,这一点贯彻的相当到位。而王言从始至终,也是下了个让耕种更快、收成更多的命令,并给予了相当大的支持,有工、农两个大的部门,不断的钻研。
或许很多时候,很多造物,看起来都像是个笑话,但王言当然不会笑出来,因为那是被激发而出的,源自在他这个两千年后来人看起来是古早先民的,创造力。
再可笑的东西,经过沉淀,那也是为后人所崇敬的祖先的智慧……
王言一袭青衫,巡视过蓟县周边情况后,晃晃悠悠的骑着汗血宝马返回城中的城主府。
这匹马乃甄氏所赠,淘换许久才寻来的正宗千里马,耐力高、爆发强、而且还相当高大。比起寻常战马,要高出半截腿。
其实他这匹马也能叫赤兔,因为一样是红色的。不过王言当然不会那么干,毕竟吕布所骑赤兔,如今已经名满天下,他再取名赤兔,多有拾人牙慧之嫌。
是以,因着马蹄上有几许杂白,名其踏雪。
马儿轻快的小跑着,它很喜欢春天……
到了将军府,才脱了外衫,穿上单衣,便有亲卫来报郭嘉请见。
王言点了点头,就这么来到前厅,见到了皮肤粗砺许多的郭嘉。
去岁郭嘉来投,胸有满腔抱负,被王言发配去做了亭长。秋冬下幽州,官吏不足,王言考核了手下所有的亭长写策论,讲政治体制的优缺点,讲百姓工作的心得,他看了所有亭长的策论之后,这才一个个的重新安排职位调动。
郭嘉的认识比较清楚,而且他出身寒门,对于最底层的百姓要更有同理心,干了最基层的亭长之后,对于王大将军的政治路线十分认可,写的策论相当不错。
再加上官吏吃紧,所以便提前两月将郭嘉调了上来,有更大的能耐,那就发挥更大的价值,现在领将军从事,兼领蓟县令。
他是有智慧在的,并不是只擅长谋略,以及奇思。天才的人,即便治政不擅长,但只要有经验,有积累,那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一个是做秘书,一个是做地方一把手,郭嘉做的都挺不错。
见王言出来,郭嘉拱了拱手,说到:“大将军,今早黄忠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