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刚也年轻过,那时候出去玩,只有一群男生总觉得没意思,便会叫上几个女生,鲜花绿叶,男女搭配,一派青春景象。
现在年纪渐长,到了这个岁数,陈国刚开始反感女伴同行,叽叽喳喳不得清静。兄弟父子,三人成行,多聊正事,少说是非,这个主意倒也不错。
陈国刚没意见,只可惜陈戒已经有了安排。
他把陈戒的安排告诉蒋达海,接着又说:“有事的话在家聊也一样,想转有的是机会。”
两个人玩不热闹,蒋达海只好作罢,他见陈戒端茶过来,便问:“小子,你明天几点火车?”
“早晨8点。”
蒋达海的性格陈戒知道,接下来肯定张罗接送,所以一边倒茶一边抢话道:“叔,那个时间已经有公交了,你就别送我了。”
听到这里,陈国刚呵呵一笑,蒋达海的心思他太了解了,于是说道:“还是让他送你一趟吧,要是不送这趟,他这嘴且张不开呢。”
这时,就见蒋达海嘿嘿一笑道:“大哥就是大哥,还是你了解我。”
参加沙龙只是蒋达海来访的一个原因,最重要的事情他还没提。之前,他觉得大盘已经见底,所以重仓买入一只跟踪了许久的股票。
哪知刚一买入,大盘再创新低,这只股票被大盘拖累,连绵阴跌。眼看各关键点位接连失守,跌得蒋达海鼻青脸肿,现在股票套在手里,惹得他心里发慌。
这次登门,他是专程讨办法来的。
既然陈国刚同意蒋达海送行,陈戒也就答应下来。
陈国刚笑笑,问道:“这回能张嘴了吧?”
蒋达海一身轻松,这才将实情交待。听他套了几百万,陈国刚也着急起来,废话不说,二人直奔书房,打开电脑,研究起来。
陈戒也没呆在客厅,回到房里继续收拾行李。
蒋达海认床,没有在外留宿的习惯,和陈国刚讨论到夜里11点,他就开车回家了。两人约好,明早送完陈戒,再来登门讨教。
次日清晨,陈戒准时出发,来到楼下,蒋达海已等候多时。
陈戒出行,向来先看天气预报,他见今天多云有风,下楼前特意套了件长袖。
蒋达海的座驾依旧是那辆香槟色的卡宴,陈戒下楼时,蒋达海的烟刚好抽完。这次不同,他把掐灭的烟蒂扔进了垃圾箱。
陈戒笑而不语,跟蒋达海问了声早,就一屁股坐进了副驾驶。
车子发动后,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起来。
蒋达海知道,陈戒此行是去嫂子那里,他跟陈国刚结识多年,也从未见过吕国萍一面,只是知道嫂子因为工作关系常驻南方。一家人天南地北,除了工作,肯定还有其它原因,但他自己知道分寸,所以也不打听。
蒋达海喜欢开快车,没一会儿,就来到一处僻静路段。
这条路是去火车站的必经之路,之前由于铺设管道暂时封闭,昨天才刚刚开放,可能知道消息的人太少,路上几乎没车。
两人聊得高兴,完全没有觉察路边绿化带的异样。
哗啦哗啦……
突然,一个身影从绿化带里窜了出来,眼看就要撞上,陈戒赶忙大叫一声。
今天路况太好,蒋达海顾着说话,根本没看路,陈戒一喊,他知道有情况,没有确认,直接下意识踩紧刹车,终于在离此人不到一米的地方把车刹住。
“md,不要命啦!”
蒋达海这话是对着空气说的,人他根本没看见。
“人呢?”一看外面没人,他赶快看了眼行车记录仪,这才看见车前面躺着个人。
蒋达海正要下车骂他,没想到,这位见车没压到他,硬是往前移了几步,然后打着滚儿就哎呦了起来。
“真晦气……大清早就遇上个碰瓷儿的!”陈戒抱怨了一句。
蒋达海倒是一点不着急,反而摇着头,带着遗憾,说了句:“可惜了……”
“啊?”
陈戒愣了一下,心说这有啥好可惜的,难道非要撞死了才痛快吗?!
蒋达海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这个路段碰瓷吗?”
陈戒还在状况之外,心神还未回到身体,只是无意识地摇着头。
“这条路是去火车站的最快线路,路上车辆都是赶火车的,他在这个地方碰瓷,就是赌你赶时间,没功夫跟他纠缠,这样,他才有机会通过私了敲你一笔。”
“那这有啥好可惜的?”
蒋达海大拇指冲指着自己,说道:“叔的4s店有个规矩,凡是店内员工,只要路上遇到碰瓷的,有行车记录仪做证明,允许请假跟他耗,不扣薪水,碰瓷党这种臭毛病我可不会惯他。”
陈戒尬笑一声道:“这种主意只有你能想得出来……”
“不对呀。”陈戒接着又问,“这种事用不着耗吧?只要说有行车记录仪,碰瓷的都会乖乖离开吧?”
蒋达海眯了陈戒一眼,义正言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