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马天来正在校园的某处角落实施着自己的计划。
昨晚,当他看到那个笔袋,就已经有了对付陈戒的主意,在旁人看来,这个办法有点七伤拳的味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可是马天来无所谓,他只想看到陈戒恼羞成怒,哪怕自己全军覆没,他也觉得值。毕竟这种考试他根本不在乎,就算全军覆没,马天来也没感觉。
那到底是个什么办法?
考试总得用笔吧?马天来心说,要是把你陈戒的笔全祸害光了你还怎么考试。思路有了,可是具体怎么祸害呢?
首先,他不能在考试开始前就把陈戒的笔搞没了,这样陈戒还有时间向周围的人借,如此一来,给自己树敌不说,目的达不到了。
以马天来的家世,倒也不在乎多上陈戒这么个敌人,反正你拿我没办法。他担心的是,万一此事不成,一旦暴露心迹,以后再想算计陈戒就难上加难了。
可要等到考试开始再动手,他还有可能再去祸害陈戒的文具吗?
这个问题是他周五整晚没想通的地方,之所以周六起个大早,就是为了跑到考场调研地形,以期发现一些可以利用的线索。
人,不管干什么,一旦认真起来,确实挺可怕的……
可是马天来有决心没经验,起个大早来到考场,首先吃了个闭门羹。
自打马天来开始校园生活,就从来没有早到校的习惯,在他的意识里学校教室是从来不关门的,所以这个闭门羹他吃得猝不及防,这种想象脱离现实的情况和那个说出“何不食肉糜”的晋惠帝倒是有那么几分相似。
看不到座位总归有点不踏实,虽然考场锁着门,马天来没走,他在考场门口足足站了一刻钟,监考老师才缓缓走来。
进门之后,马天来终于看到座次表,他的座位是第一排,陈戒坐他后面,第二排。
天公作美啊!
这种座位安排,摆明了就是让他祸害陈戒,马天来大喜,地形勘探结束,当即计上心头。
马天来计划先把自己的文具弄丢,等到一会儿考试开始,他没有文具用,监考老师总不能眼睁睁看他干坐着吧,他又坐的是第一排,前面没人,想要借文具那就只能跟坐在第二排的陈戒要了,既合情又合理,这主意简直完美!
要是没有冯诗楠在场,这个主意确实完美。
马天来也是要形象的,尤其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如果让冯诗楠看到他如此阴险的一面,会不会对自己成见更深?
自己的文具马天来确定要丢,可他不太确定是跟冯诗楠套近乎还是按原计划恶心陈戒。
人活脸,树活皮,因为冯诗楠的冷漠,马天来的自尊心已经受伤严重,一想起她,这位长叹一声。
“这笔账得算在陈戒头上!”马天来恶狠狠地思忖道,“看我今天怎么挫你的锐气!看冯诗楠以后还怎么对你小家碧玉!”
离开考场,马天来来到操场,趁着周围没人,他把笔袋连带里面的文具随手丢到了操场边的一个角落。
可是刚离开没两步,他又把笔袋捡了回来。
这个笔袋不论颜色、款式还是质感,马天来都很喜欢,他确实有点舍不得。虽然这种喜欢还远到不了珍惜的地步,充其量只能算是顺眼。可即便如此,一个崭新的笔袋就这么扔在操场上,岂不便宜了别人?
以马天来的脾气,他喜欢的东西,如果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就算让别人得到,他也得先把对方恶心够了才行。
十成新的笔袋,舒舒服服地让别人捡走?想得美!
想到这里,马天来直接跑进男厕所,找了一个没冲干净的蹲位,捏着鼻子,把笔袋在黄褐色的排泄物上来回摩擦。
然后,他把笔袋的拉链拉开,又在便池旁瞄准了一个又脏、厕纸又多的纸篓,一咬牙一闭眼,一道抛物线划过,一个崭新笔袋落入纸篓,接受着宿命的安排。
“三分命中!”马天笑道,也难怪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就连干起这种勾当,他都是如此优雅。
这还不算完,笔袋脏了,文具没脏,马天来解下裤带,又是一道抛物线进入纸篓,连续的淡黄色液体源源不断地向笔袋里灌注,没一会儿就溢了出来。
提上裤子,马天来心满意足。
他满心欢喜地看了看表,呦!马上就要开考了。
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说的就是马天来,他最早到达考场,却又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他人生里第一次也是目前唯一一次的早出晚归,没想到就这样献给了高中数学联赛的考场。
马天来进入教室时,监考老师正在拆封卷子,众目睽睽之下,他急忙出示了准考证,然后慌里慌张地坐了下去。
“你不是早就来了吗!怎么这会儿才回来?”监考老师纳闷道。
马天来笑笑,没有说话。
一试时间是早上8点到9点20,开考前五分钟,监考老师已经把卷子和答题卡发到了每个学生手上,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