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失败而告终。”
“而且据我观察,这种快乐机制过渡的失败率越来越高了。”
“过渡失败的成因很复杂。”
“社会竞争压力过大,导致内啡肽的获取成本越来越高是一个;还有就是原生家庭提供的多巴胺过于匮乏,一个人在缺乏关爱的环境下成长起来,他连多巴胺都没尝够,又怎么会有动力去追求内啡肽呢?!再有就是人的性格原因,一个对自己要求过高的人也不容易得到内啡肽。”
“最后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咱们这代人大多娇生惯养,意志力普遍薄弱,根本坚持不到内啡肽的到来就已经放弃了。从这个角度看老祖宗说的吃苦要趁早其实是很有道理的。”
“而一旦过渡失败,人就会退回到多巴胺的快乐机制里,但是对成年人来说,这个机制是有风险的。”
“如果一个人的精神世界很空虚,现实生活又因为不如意而得不到内啡肽的刺激,那就只能向多巴胺要快乐了,风险性低一些的就是美食、游戏、网络、烟、酒,要是这些刺激都觉得不够,那就只能向黄赌毒要快乐了,这个就相当危险了。”
“而又因为多巴胺本身是一种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激素,一旦多巴胺成为获取快乐的唯一来源,为了感受快乐,就必须不断地重复同一行为,一旦对多巴胺形成依赖,这时就极容易成瘾了。这个时候再干预已经太晚了,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想做心理医生的原因。”
高格立沉思了一会儿后感慨道:“多巴胺容易成瘾,内啡肽又不容易获取,咱们这个年代想快乐已经这么难了么?”
“大多数人的情绪轨迹都是心电图的模式,一旦情绪跌入低谷的时候往往就需要激素刺激,但如果能跳出这种情绪轨迹,就能解锁第三种快乐模式,这种快乐模式是不需要激素刺激的,是常态化的快乐。”说到这里,陈戒突然不说话了。
高格立见状催促道:“你就别卖关子,赶快说呀。”
陈戒又说:
“这种快乐模式我也只能偶尔感觉到,所以没办法说得很仔细。”
“我的感觉是人一旦进入这种状态,情绪轨迹更像是一条直线,但它不是麻木,就是一种很平淡的喜悦。”
“它不像依赖激素刺激的快乐那么躁,而是一种由内而外自然产生的快乐,类似于放空后的感受。机理我还搞不清楚,我只知道独处的时候更容易感受到这种快乐。”
陈戒之所以对这种快乐模式的感受很模糊,是因为这种古井无波式的快乐并不是他自己生发的。它的本源其实在陈国刚身上,陈戒只是在陈国刚的耳濡目染下受到了一些熏陶,正是因为陈国刚对他心境的影响,才能让陈戒很早就感受到这种快乐。
“那你独处的时候都在做什么呢?”
“可能是在看书,也可能就是单纯地安静坐着。”
高格立嘟囔道:“可能这就是精神世界很充实的人才能感受到的东西吧……”
很短的放学路就在两个人对快乐的探讨中变得无限漫长了起来,等他俩回过神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连校园都还没有走出去,陈戒见时间已晚,便催促高格立加快了步伐。
出了校门,两人像往常一样走在既定的路线上,高格立的好奇心长期处于旺盛水平,所以走起路来也总是喜欢东张西望,心境自然不如陈戒安定。
走着走着,高格立突然发现左边巷子里有个人影特别眼熟,他拍了拍陈戒,问道:“哎,你看那个人像不像冯诗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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