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审题,但是不能动笔。直到考试铃响,所有考生才齐刷刷地奋笔疾书了起来。
说所有考生都在奋笔疾书貌似有些欠妥,因为监考老师发现还有一位同学正像猫鼬一样直挺挺地坐着。
谁呀?马天来呗。
“你怎么不动笔啊?”监考老师又纳闷了,他总觉着马天来神神叨叨的。
“老师……”要说马天来这演技当商人有点屈才,当个演员还差不多,只见他一脸委屈道,“我刚发现,我的文具好像落在出租车上了。”
落在出租车上?这种瞎话亏马天来编得出来。一大早明明是他爸的司机接他去的考场,哪里来的出租车?!他的文具,正和那个新笔袋抱在一起,熏得嚎啕大哭呢!
不像陈戒,马天来只在乎结果,为了博取同情,真相谎言并不重要,他的瞎话,从来不打草稿,张口就来,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小女生被他哄得团团转了。
“上战场连枪都不带,你这心也太大了吧?”监考老师心说,你现在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马天来没接话茬,继续装无辜道:“老师,那您说现在怎么办?”
“还能咋办?”监考老师干生气没办法,“总不能这么干坐着呀,赶快看看能跟哪个同学借支笔先写着。”
得嘞,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台阶有了,马天来当然不能浪费机会。可他还是对冯诗楠抱有一丝幻想,于是装起可怜,将无助的目光投了过去。
三个呼吸过去,冯诗楠就是不看他……
监考老师看了半天,觉着马天来不像求助,倒像暗送秋波,于是没好气地提醒道:“你还答不答题了?”
幻想破灭,马天来长叹一声,接着小意说道:“老师,那我就跟后面的这位同学借支笔算了。”
马天来不想让监考老师起疑,他假装不认识陈戒,所以故意称呼后者“这位同学”。
监考老师不允许考生之间交头接耳,所以要代为转达,只听他对陈戒说道:“这位同学,前面同学的笔弄丢了,你有多的笔吗?能不能借他一支。”
以陈戒的谨慎心思,笔他多得是,借支笔而已,小意思,只是马天来用“这位同学”称呼自己,让他听了着实不爽。
他从笔袋里取出一支水性笔,在草稿纸上划拉几下,确定出水顺畅后递给了监考老师。
监考老师冲陈戒和蔼一笑,把笔递给马天来说道:“考完试后记得好好谢谢人家!”
考完试?马天来笑笑,考完试他就没心情听我说谢谢喽,要谢还是现在谢吧。
“谢啦。”马天来笑得格外灿烂,可在陈戒看来,这笑容怎么这么不怀好意呢?
“啧!”监考老师瞪他一眼,“谁让你交头接耳了?!”
陈戒借的痛快,因为不知道打小报告的真凶是他,陈戒毫不犹豫,因为不知道马天来后面的算计。只要知道其中任意一项,陈戒不收拾他就算烧高香了,还想借笔?门儿都没有!
陈戒虽然善良,但他平日里最痛恨的就是那些用恶意消费善意的人。
笔,马天来有了,可是完成一场考试,光有一支笔哪够用啊!
草稿要打,答题卡要填,几何题要做辅助线,有了笔误还要涂改,需要的文具多了去了!而且这种笔陈戒肯定多得是,只搞到这么一点战利品,马天来的笔袋岂不是白白牺牲?!
文具马天来还得借,只有一支笔肯定完不成考试,这点监考老师也清楚,所以就算他一会儿交头接耳,也在情理之中。判他作弊,马天来觉得可能性不大。
可他就在监考老师眼皮底下,就算不判作弊,回头次数也不能太频繁,否则陈戒没发光,监考老师就要先跳脚了。
可是借点儿什么才好呢?
要借就得借关键物品,得是那种十分重要却又偏偏不多的文具才行,马天来正琢磨,刚好看到答题卡,眼前顿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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