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他可以一直数落下去,可是自从父子二人吵过一架,高致勋收敛多了。叹了口气后,他说:
“要当你就专业点,不要丢下个烂摊子,日志日志不清理,ipip不隐蔽,留了一堆把柄,这屁股你让我给你怎么擦?”
高格立不耐烦地听着高致勋的数落,回敬道:“谁让系统门锁不牢,别人随便一推就进去了。”
“什么话!你家忘了锁门,别人就能随便推门进来吗?显你能耐是吧!”
“网络是虚拟世界,又不是现实生活……”
“道理都一样!”
“随便进别人家叫擅闯民宅,随便进别人系统可没这个罪名。”高格立辩解道。
“马上就有,知道国家正在立法吗?将来蹲号子别指望有人救你!”
高点立心里咯噔一下,嘴却依旧很硬,回道:“我就进去逛了一圈,又没造成实际损失……”
“试题呢?自己干了什么心里没数吗!”
高格立两眼一睁,他没想到高致勋连这件事都知道了。
“刚消停两天,你们爷儿俩又咋啦?”高格立的母亲,也就是何树萍,听着书房里的动静越来越大,推门走了进来。
人的名字总是带着强烈的时代色彩,那代年代,女性的名字总喜欢用萍啊,兰呀这些字眼。
“问他!”高致勋两眼冒火,“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当贼!”
“啊?!”何树萍以为自己听错了,“立立,你跟妈说,到底咋了?”
“别听他瞎说,我啥也没干。”高格立有气无力地回道,那语气听着就心虚。
“没干?行!我倒看看你期末考试怎么办,现在整个公司都知道我有个偷试题的儿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
次日课间。
“咋办咋办?我现在不敢考试了……”高格立抓狂道。
“试题不是已经删了?”陈戒问。
“删了也没用,系统应该是保存了操作日志,我下载试题的事现在全公司都知道了,完了,这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高格立是真慌了。
陈戒感受着他的慌乱,但却不为所动,因为凡城的他处于古井无波的快乐模式里。
陈戒急人之所急,回道:“还记得上次跟你说的话吗?子为父隐,父为子隐,叔叔是成年人,可不像你,老子卖儿子这种事他应该干不出来。”
陈戒说完,自己把自己逗乐了。
高格立知道他的潜台词,埋怨地瞥了一眼,回道:
“你不知道,系统维护有专人负责,就算我爸不卖我,保不齐还有其他人。”高格立叹着气,“实在不行,这次考试我只能放水了。”
都说人以群分,陈戒为了行为艺术中考英语放了水,冯诗楠对保送没兴趣数学摸底放了水,这次倒好,又轮到高格立了……
陈戒摇了摇头,担心道:“这水你打算放多少?放得太多,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高格立快疯了:“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这事儿你说怎么办?”
陈戒懂人心,他不会简单安慰一句“放宽心考就是了”,没用。他阐述着自己的思维轨迹道:“你现在的问题是心理失衡,只要把你的顾虑打消了,这事儿就解决了。”
“怎么解决?”
“没听过那句话吗?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
高格立不耐烦道:“哎呦,你就别讲大道理了,倒是出个主意呀。”
陈戒不紧不慢道:“方法论脱胎于世界观,这是哲学的两只脚……想要讨主意,你得先了解他背后的思想观念。”
难怪陈国刚说陈戒一点就透,刚学没多久的哲学两只脚,他现在就用上了。
“只要你明白了福祸相依的道理,这个事其实可以转化成喜事。”
高格立压根不信,回道:“能把这次考试平安度过我就烧高香了,还喜事?你别逗了。”
“这样,你把你们入侵的整个过程详细整理一下,做个报告。”
“干嘛?劝我自首啊……”高格立都绝望了。
陈戒瞥他一眼:“我就你这一个朋友,怎么可能让你走这步棋呢?”
说完陈戒就把整个计划告诉了他,末尾又道:“尽人事,听天命,这事你爸愿意帮你,就能成,帮不了,我也爱莫能助。”
听了陈戒的分析,高格立突然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我去……你知道吗,我刚才真有一种和古代老先生对话的感觉。你不会是穿越过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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