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因为集团公司在京城,谢天华和黄小军两个人在京城都呆过很长时间,与胡天一起鬼混的日子倒也不少。
不知什么原因,胡天看着黄小军特别顺眼一些。
这也难怪,谢天华是那种天生的商人,一看就是足智多谋,非常稳重的儒商形象。黄小军就不同了,整天嬉皮笑脸,大大咧咧地,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这反而更对胡天胃口一些。
不过,因为谢天华和黄小军没少掏钱给胡天去资助那些烈士伤残军人家属,胡天对谢天华倒也很是尊重。只是,因为性格问题,胡天和谢天华打交道的机会并不多。
让赵政策郁闷的是,胡天不知道是哪根神经不对劲了,一个劲地怂恿着黄小军到黑乌市来投资煤矿生意。
殊不知,黄小军也很是无奈,基本上是被胡天给威逼利诱所弄来的。
煤矿资源的水有多浑,以黄小军这么多年在商场上打滚的经验,哪里会不知道!
在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是矿产性资源,随着该资源的不断挖掘,行业管理水平的提高,利润逐渐可观,获取财富的焦点转移到资源的获取上面。
在民风彪悍的当地,矿产资源更是靠拳头,砍刀,甚至火枪获得的。
各地小煤矿发展史的经验表明,没有来自政界人士的支持,仅仅靠暴力来赚取财富,显然无法实现可持续发展。
黄小军本来就是个胆大包天的人,倒不是怕煤矿资源这趟浑水。只是这些年养尊处贵,黄小军没有当初那种整天喜欢打架的兴致。
对于黑乌市的官场吗,黄小军自然没有太多的顾忌。有赵政策这个市委书记在,黄小军自然是不需要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在深圳的时候,黄小军就认识一个老板,叫刘棋友。这个刘棋友就是在原来的乌山市水湾煤矿吃了苦头回去的,一听黄小军要来黑乌市,猛地摇头劝阻黄小军。
这也难怪,水湾煤矿被政府部门往外承包的消息传出后,各方竞争者纷至沓来。其中一方是闻讯而来的刘棋友,另外一方是跃跃欲试的当地人凌秋生。
就是这个凌秋生,纠集一帮人员把远道而来的刘棋友三个手指和脚背给砍伤,迫使其逃离乌山市。无人竞争,水湾煤矿自然被凌秋生所承包。
权力和金钱有着结盟的天然冲动。如果权力不能有效地监督制约,金钱一定会侵蚀权力,这基本上是一条铁律。
说起这个凌秋生,那可以说是一个财富神话。
凌秋生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当地一个煤矿老板说,凌秋生刚出道时曾经在他手下帮忙。凌秋生识字不多,但为人头脑灵活,大胆,豪气,敢作敢当!
煤炭资源是乌山市小耒县经济的重要支柱,而早年涉足煤矿生产经营的凌秋生自然是这方面的行家,并因此发达。
改革开放初期,国营小山坳煤矿因为资源枯竭,最后以十多万元的债务,划上了辛酸的句号。血气方刚的凌秋生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鼓足勇气找到了乡党委书记,结果一纸合同,便义无反顾地奔向小山坳这个充满诱惑却又有着诸多风险的煤矿。
据说,胆大的凌秋生当时手中只有一万二的资金,而启动小山坳煤矿至少需要三十万元。更为重要,这个煤矿安全隐患重重。
凌秋生的对策是近似按劳分配的改革,虽然这套办法已经在沿海不少地方已经开始推行,但在连自己名字都书写困难的凌秋生那里,这是他当时设定的,堪称科学有效的制度了。这一点,是谁都无法否认的。
人心稳定,产销两旺,凌秋生从此站稳了脚跟。
“几年时间内,凌秋生从一个家徒四壁的农家汉子,到成为一名拥有总产值一千多万元,拥有员工一千余名,以煤矿生产销售为主,洗煤,炼煤,煤精加工为辅,年销售入达两千万元,数家煤矿企业的经营者,创造了自己的人生传奇。”北龙省内的主要报纸对凌秋生不乏赞美之词。
但是,小耒县的老百姓陈述的故事却是另外一个版本。
四年前的一天,小耒县小山坳乡党委副书记刘永将乡政府的吉普车撞坏,变安排综合治理办公室的吴湘乡把车开到市里去修理。
这下,吴湘乡就和凌秋生的弟弟凌东升产生了矛盾。
在当地人眼里,凌东升只是哥哥凌秋生的一个配角。凌东升以前做过当地的中学教师,这个曾经教书育人,斯斯文文的人却受到了哥哥凌秋生的影响,性格逐步暴戾。
凌东升当时在帮乡政府开这辆吉普车,大概是担心责任划分问题,为此与吴湘乡争吵,推搡。此事后来骤然升级,凌东升带人把吴湘乡夫妇打伤。
这件看似不大的事情成为两凌人生的转折点:两凌由此开始于小山坳乡有名的混混周曙光,曹恒荣,谷根成等结拜为兄弟,发誓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势力日渐坐大。
事实上,在当年,凌秋生兄弟顶多只能算是小耒县的后起之秀。在那个时代,小耒县还有一个很有名气的势力,是以周尚云为首的一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