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拿实践来证明。”赵政策笑了笑,“理论是从土壤里长出来的,当年您在西衡县主持联产承包责任制,不也一样要面对很多不同的声音吗?”
“那不是同一回事情。”黄铁芯沉声说道,“你这卖汽车,卖住房,卖企业,还卖官,基层干部都是一次性买断,从此完全脱钩,在整个衡北市甚至是南湖省都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政策同志啊,你的性子就是太急了一些,这和我以前对你的映像大不相同了啊。”
“市长,一号首长不是也说过:不管白猫黑猫,抓得住老鼠就是好猫吗?”赵政策呵呵笑着说,“西衡县的改革已经进行了大半年了,所有承包了的企业摆脱了我们行政多年的指手画脚,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过了,目前还没有出现一家因为承包改革而出现经营状况倒退的企业,这就是实践出来的结果。如果我们过多于关注那些所谓的理论难题,那改革就没有办法进行下去。”
“罗书记把你提的国有企业改制计划拿上了市委常委会议上讨论,都没有通过。”黄铁芯苦口婆心地说,“政策啊,这就证明的你的方法还是有很大风险,当前工作稳定是前提啊。”
“市长,在西衡县全面改制之前,我曾经对全县的国营企业三千多名职工进行问卷调查,调查结果为:感觉不到自己是企业的主任的职工占总数的百分之八十以上。”赵政策很是认真地说,“可承包过后的问卷调查结果却是:百分之九十八的职工认为自己是企业的主人。职工们确立的这种意识并非靠宣传,而是使企业的财产,风险,利益与职工集于一身的股份机制。市长,这大锅饭真的不能再吃下去了。要是现在不改,等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国有企业都面临破产,难度系数会更大啊。”
“我现在不是和你讨论这个问题。”黄铁芯皱了皱眉头,“我也只是提醒你一下,你主持着一百多万人的大县的政府工作,考虑问题要全面一些。”
“谢谢市长提醒。”赵政策赶紧说,“我会在工作当真加牢记您的指示。”
“算了,我说的你也听不进去。”黄铁芯摇了摇头,“你一直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我很清楚。我们还是言归正传,这个五百万的贷款事情,我现在不能答应你。等我先找银行的人谈了之后,再打电话通知你吧。”
“如果太麻烦,我就另外再想办法吧。”赵政策笑了笑,“一来就给市长您添堵,我怎么好意思呢?”
“少说废话。”黄铁芯瞪了赵政策一眼,“三百万应该问题不大,可五百万我只能说尽力了。”
“市长,您什么时候有空,还请来西衡县指导指导我们的工作。”赵政策马上转换了话题,“你高升市长以后,还从来没有到过西衡县指导工作呢。”
“看来要是没有贷款,我去西衡县,你都不会欢迎喽。”黄铁芯有些哭笑不得,却也马上很关心地问,“政策啊,你也老大不小啦,该成家了吧。”
“还早着呢,现在每天都忙得要命,哪里还有时间考虑个人问题啊。”赵政策一听到这个话题就头疼了,赶紧说。
“最近和钱小惠发展得怎么样?”黄铁芯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却也让赵政策心头很无奈,知道这才是黄铁芯最关心的问题。可黄铁芯都给自己解决了贷款的重大难题,自己搭搭桥好像也是应该的。在官场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而且还非还不可,要不会让人瞧不起。
“上个星期我和钱书记通过一次电话。”赵政策只好说,“钱书记还提到过您呢,有时间我陪您去一趟京城吧。”
“那好,主要是看钱书记什么时候有时间。”黄铁芯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能让领导为难嘛。”
“等资金到位后,几个西衡县的龙头企业稍微进入轨道,我就陪您去吧。”赵政策呵呵一笑,“反正是去看望老领导,私人探访,不需要特定时间的。”
黄铁芯心里一突,知道要是这次不给赵政策贷款,只怕这小子也会找接口把京城之行一直往后面推。
“最近有向章全副市长汇报过工作吗?”黄铁芯却也是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市长,我都好长时间没有来过市政府了。”赵政策却是从侧面回答说,“这工作啊,实在是太忙了,很多次会议我都是请谢锦绣同志来做代表的。”
“这可不行啊,章全同志是常务副市长,是主管各个县的工作的。”黄铁芯心里高兴,嘴上却说着,“要多注意去汇报工作,也可以请他去做做指导工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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