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状况与地面差不多,矿工们都喝饱了新鲜牛奶。”
顿了顿,面对吴裘皮书记询问的目光,高风市长又赶紧补充了一句:“顶多再过四十八小时,巷道就可以挖通,矿工兄弟们就可以脱困。”
“嗯,干得不错。”得知这次矿难属于意外,省委书记吴裘皮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再听到指挥部得体的援救措施,眉头舒来,“在中国煤炭工业史上,为井下受困人员成功利用通风管道输送氧气,鲜牛奶,应该还是首次。”
顿了顿,吴裘皮接着说道:“我对政策同志和指挥部有信心,我就在这打下手,援救计划不变。”
吴裘皮书记虽然说是打下手,实际上就是监军,在场的黑乌市领导班子成员们都很清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要是拯救失败,那就两说了,肯定要追究领导责任。
井下巷道里。整整过了三天两夜,矿工们的情绪开始出现波动。
虽然经过送氧气,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里面的空气还是越来越差。好像这边的气刚呼出来,又被吸了进去,矿工们都累得软和了。
张少敏是个不安分的家伙,寻思着:“与其跟大伙待在这里等死,还不如跳到水里,还舒服点。:”
不过,段小强早就吩咐过,都必须呆在平台上保持体力,谁也不许下水。
正寻思着,张少敏忽然意识到坐在旁边采煤队的薛刚小解了半天还不上来,再等等,还没来。
“半天不上来,这小子溜了,难道下面有路?”于是,张少敏也装作解手往破下走。到那一看,薛刚在水边立着,正拿脚踢水。
“哎呀,我怎么感觉水那边吹过来的风凉呼呼的,是不是已经打通了?”张少敏走了过去,讪笑着问。
后面的大个子董建方也凑了过来,张少敏就问他:“你个子高,是不是觉得上面有风哇?”
几个人一合计:“等着也是一死,要是趟趟水没准就能摸着个洞口,就是淹死了,也少受点罪。”
几个人嘀咕着,开始游着往前面走。
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个开拓队的,平时干得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活,边走还边说:“哎,这边有风,有风。”
这时,几个采煤队的人也跟了过来。“你们头前走啊。”水面上的空气好些,人也精神了,游得挺快。
张少敏脱下裤子,跟在后头,平时在家里也玩水,水性还不错。他把裤子担在肩膀上,一手抓着上面的钢管,抓一把,向前荡一下,一米,半米,摸索着前进。
一开始水面到巷顶还有一米多的高度,后来水越来越深,脚也打不到底。走到最后,谁几乎淹没到了巷道顶。张少敏只好把头拼命探出水面呼吸点空气,此时水面到巷顶也只有十几厘米,他们紧紧地抓住钢管,脖子仰起来,鼻子露在水面上,耳朵都贴在刚关上。
听见外面说话,吆喝声,虽然听不清,但还能清楚地听见擦擦的水声,还有水泵吭吭抽水时的轰鸣。
可再往前摸,张少敏发现淤泥已经堵死了路,还是出不去。
大伙只好回头。
段小强见了这些家伙,心里那个气啊。
“你个狗日的张少敏,咋这么大的胆子啊。你不要命了,我们要是出去了,没带着你,见到你媳妇,咋向你媳妇交代?”
一顿臭骂,羞得这些人都不敢上去,悄悄溜到坡上,把身上湿透的衣服扒下来拧了拧,一起蹲在四十米坡道的中间。
过了一会儿你,上面有人喊了声:“上来吧,下头空气不好。”上去了,倒也没有人再说什么,让张少敏松了一口气。
张少敏琢磨着将功补过,摸到段小强身边说:“我们刚才已经听见外面擦擦的声音和说话声,能不能想个法子找个钢管啥的捣个窟窿,这样大伙都可以出去了。”
段小强一听,很是兴奋,马上开始打电话:“我们这里人没有组织好,有人跑到口跟前,连救援队的说话声都听得见,是不是能用钳子,钢管啥的捣个窟窿?”
外面马上有了答复:“好,我们马上想办法,不过,里面的人安静些,别着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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