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是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罗成中一听,却马上警惕了起来。
“这不太好吧,政策同志也只和我通气。”罗成中斟酌着说,“要是再调查组到来之前,我就去和全心意同志通气,有失原则啊。”
“也是。”黄铁芯很是陈恳地说,“是我考虑不周,差点犯原则性错误了。”
事实上,因为赵政策提过石头组的爷爷,黄铁芯估计赵政策这次来衡北市只是走走过场,顺便逼着全心意去让步,主动解决这个问题。
赵政策和黄铁芯都清楚,这个事情要是全心意不主动让步的话,会相当麻烦。当村规民俗与既定法律产生冲突的时候,事情往往相当棘手,不是一般的麻烦!
全老爷子生前看中的坟山就在自己家房屋的后面,本身归全家所有。山上所有的树木全家都有权力砍伐,当然,还需要砍伐证,只不过对于全家来说不成问题。
这块山属于全家生产组所有是没错,但同时却是乔家世世代代的坟山,上面葬的都是清一色的乔家人,从来没有外姓人葬入过。
按照乡规民俗,属于哪一姓的坟山,其他姓氏的人是不得葬入其内!可按照法律规定,全家的人是可以葬入自己的自留山地的。
这就是一个矛盾体,官司打起来,要是上法庭,全家的人可以赢。可是,在曲庙乡却是行不通的,即使法院判全家赢,全家老爷子想葬入乔家坟山,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乔姓宗族的人根本就不会管这么多。他们只认准一个道理,千百年来这块山上只葬乔姓的人,外姓人不得葬入!
“等政策同志一来,我们马上找全心意同志谈话。”罗成中的表情有些凝重,“这事情要快刀斩乱麻,拖不得。”
“书记高见。”黄铁芯小小地恭维了罗成中一句,“只要做通全心意同志的工作,问题就简单多了。”
事实上,全心意这几天心里也有些发慌。本来,全无本这个派出所所长出面,全心意认为问题不大。
可不到几天,曲庙乡居然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乔姓人,事情越来越不可控制。西衡县的县长曹阳和县委书记易华荣都闻声赶到了曲庙乡,可也只是在尽力控制不让事件扩大化。
曹阳和易华荣两个人自然对全心意这个市委领导恨得咬牙切齿,可也不好说什么。易华荣还好一些,毕竟自己也是衡北市的市委常委,级别上并不比全心意低,心理上并没有太大的压力。
曹阳则不同了,一来年轻,从来没有处理过这么棘手的事情。二来事情的一方还是市委领导,实在不好处理。
按照西衡县的风俗习惯,全心意在全老爷子下葬入土为安之前,是孝子身份。所谓孝子身份,就是在这段时间内,见人低三等,只有磕头认罪的份,不能和人吵架。否则的话,吃亏的还是自己,因为会让全老爷子在棺材里也不得安宁!
全心意能够做到市委办主任这一级别,自然不简单。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两耳不闻窗外事情,只在灵堂前或坐或跪着,其他一概不理!
每次曹阳来找全心意商量,全心意都是支吾着过去。再加上全家本身就是大家族,全心意的官职又高,前来巴结的人很多,鞭炮声音不绝于耳。在灵堂里,也根本没有办法商量正经事情。
按照西横县的风俗习惯,凡是前来吊孝的人们都先到全老爷子的灵前磕三个响头,而孝子们包括全心意在内,都要在旁边磕头还礼。因此,全心意也累得不行,两只膝头都跪得发麻了,只是在强行撑着。
这些年的官场生涯,也让全心意没有吃过什么苦头,身子娇贵了起来。
不过,全心意的心里也有些发慌。毕竟,真要酿成重大流血事件,自己这个市委办主任作为当事人一方,很有可能脱不了干系,要负很大的责任。
可全心意也丢不下这个面子,墓穴都已经挖好了,这个时候乔姓的人不让下葬,这个纠结啊。
当市委书记罗成中和市长黄铁芯赶到全家灵堂的时候,全心意心里还有些得意。可当全心意见到赵政策和几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的时候,心里马上咯噔了一下。
不知为什么,全心意对赵政策这个年轻人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当年,就是赵正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把整个衡北市给闹得人心惶惶。赵政策任职市委书记秘书的时候,就把有这身后背景的两王兄弟送上了断头台,出手不可谓不狠辣!可偏偏当时的姚本泽副省长还吃了个哑巴亏,不敢做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两个亲外甥被处以极刑!
等到赵政策短短两年时间,就当上了西衡县的县长,掀起了声势浩大的机构改革,连市委领导们都退避三舍,全心意再次感受到了赵政策这个人的诡异之处。很多人对西衡县的改革嗤之以鼻,可西衡县的改革偏偏成功了,还成了南湖省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与样板县,让许多官场评论家都大跌眼镜。
紧接着,赵政策升迁到中纪委任职,吓了所有人一大跳。而更让全心意吃惊的是,赵政策离任前,居然有足够的能力把一帮忠心的部下升职。
以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