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粉刷房屋嘛,就像人在不断地换自己的衣服和每天要洗脸一样。”戚染成却是堂而皇之地打出了一个自认非常贴切的比方,“我去几个国家考察过,他们也是这么干的。”
戚染成这么一说,没有出过国的人就无从辩驳了。不过,没有出国过的人从国外的电影电视中应该也可以知道一二。
但是凡在的另一面什么样,怕是非得到现场才能知情。
按照戚染成这个比喻,如果一个人换衣服只换外衣而不换内衣,洗脸只洗脸蛋而不洗脖子,那么他的行为就算不上是讲究个人卫生,而应该属于某个人的面子工程。
而把临街的房子粉刷了,相邻不靠街的房子样貌依旧,甚至如果同一幢房子,把临街的一面粉刷了,而另一面样貌依旧,弄成一幅阴不阴,阳不阳的模样,大约也可以认为是面子工程了。
不过,戚染成在乌山市的市政府里面的领导是强有力的,这个粉刷市区沿街的老房子一事项得到了坚决有效的执行。
经过这么一弄,乌山市的外观确实漂亮了很多,但是内部居住环境却没有任何变化。
这样一弄,马上有不少市民就认为这是典型的面子工程,破口大骂。甚至有临街的居民极力反对,不让施工队伍粉刷自家的房子。当然,这样的人被干部们认为是不识好歹,然后强制执行。
当然,也有记者为此专门采访戚染成市长:“现在有不少市民认为对乌山市沿街的老房子外墙进行粉刷,是典型的面子工程,不知道戚市长您有何评价?”
戚染成自然是予以否认:“这些工作原来已经计划要做,只是这次提前做了。”
于是,报道就说:不少乌山市民对粉刷临街老房子的这一工程存在普遍的疑问,说明在面子工程与否的问题上,市民和市长产生了分歧。
当然,这份报道也有赵政策的朋友肖达的一份功劳,肖达需要报道材料,赵政策需要打压乌山市,两个人是各取其需,心照不宣。
于是,这份报道逐渐深入,最后得出结论:面子工程是千夫所指,乌山市为粉刷沿街建筑外墙,要斥资两百多万的数据也出来了。厘清其是否面子工程,关系到这么一大笔的资金是否花对了地方。
报道最后一句话让人啼笑皆非:一项政府工程是不是面子工程,当然不是因为哪一方声音大或者哪一方权力大而占上风!
赵政策对这一事件虽然从来没有做过公开的评价,但心里却一直有一个评价标准。不过,赵政策的理念要升华了很多。
赵政策认为,应该把面子工程上升到民心工程的境界,然后进行评价。
不过,判断一个项目究竟是面子工程还是民心工程,显然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二者可以统一,既属于民心,又能彰显出政绩。但也可以对立,非此即彼,不可调和,定性则完全由屁股来指挥脑袋!
乌山市的市长戚染成也是头脑发热,“足智多谋”。在粉刷临街外墙的工程进行当中,又弄出了一个“小手笔”。
从省城到乌山市的公路两旁,已经存在了一百八十四块石碑。
这些石碑可以说是这条公路上一道独特的风景。那么,这些石碑是干什么用的呢?
在乌山市内,一直有立石碑的光荣传统。从产业发展,工程项目建设到培养养猪大户,什么都有。甚至于不少行业,机关部门每建一个项目,都要立一块石碑,以此为证1
这些石碑无非是张扬“政绩”,“形象”,或者是“功德”的!
那么,碑是什么?定义是:竖立起来作为纪念物或者标记的石头!
实质上呢?古人有过精辟的论述。为《三国志》作注的裴松之说:“碑铭之作,以明示后昆,自非殊功异德,无以允应兹典。”他认为一旦“勒铭寡取信之实,刊石成虚伪之常”,直接的坏处是真假相蒙,混乱视听。所以他指出立碑宜谨慎,这样才可以“使百世之下,知其不虚”。
市长戚染成就拿这些石碑做了些文章,要求相关工程部门要按质按量完成。
所谓的质量,就是这些石碑要统一油漆,弄得更加漂亮,亮丽一些!所谓的数量,就来了个硬性规定,把石碑的数量增加一倍。
可这个事情戚染成同样遇到了麻烦。工程队昨天立下的一块石碑,当天晚上就被一个气愤的年轻农民砸掉了这块所谓的“功德碑”,背去扔进了山涧里!
也难怪这个年轻人发脾气,产生冲动!这块石碑上大言不惭地刻着当地投资了多少钱,解决了多少户农民的搬迁扶贫。按照这个石碑上所说,这个农民的应该是占了政府的光!
可实际上,本来早就“受惠”的这些村民却仍然是老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谁都能够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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