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阻止,道当年若非得到老阙王的支持,那场倾举国之力的对狄大战也不可能顺利获胜。老阙王深明大义,绝不可能对朝廷生出异心,对他的怀疑,便如同是对自己的怀疑。
姜氏如此发话,明宗岂敢再施加动作,事情这才罢了。
如今事情虽已过去多年,但以李玄度今日依然敏感的身份来看,自然不宜再与阙国有过多的往来。
李玄度沉默了片刻,微笑:“到时我看情况吧。”
李嗣业点了点头:“不便的话,千万不必勉强。”
气氛随了方才这话题,变得凝重了起来。李玄度便笑着转了话题,问道:“方才只顾说话,忘了问候表兄妹。多年未见,他们都好吧?”
李嗣业也面露笑容,道:“都好。我这趟出来前,他们还问及你。”
他看了眼外甥,面若冠玉,神采英拔,想起了一件牵绊着自己的儿女之事,迟疑了下,知时机不对,终究还是没提,只笑道:“你若一切安好,大家便都放心了!”
……
菩珠那日出宫后,便深居简出,哪里都不去。过了两天,怀卫自己上门找她玩了。严氏热情接待,待跟前没了别人,怀卫告诉了菩珠一个消息。
他的四兄李玄度好好的王府不住,出城去紫阳观当道士,炼丹修仙去了!
紫阳观是城外一座有名的道观,观主李清虚是个世外高人,据说道行高深,城中很多权贵对他趋之若鹜,以能够与他交往为荣。
李玄度多年前守皇陵,在陪陵的那座万寿观居了三年,沾染了一身“仙”气,回来寄居道观,和道士往来,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
菩珠记得前世也是这样的,他在京都停留的时间,大部分居于道观。可笑以前她还被他给骗了,以为他真的一心修道,与世无争。谁知道全是他用以伪装的面具。
这辈子……
她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等着吧,这辈子她要是还心软,那她就真的白活一场,是猪了!
“当道士有什么好玩,四兄他是想成仙吗?你在想什么?怎么都不理我?”
怀卫咬了口阿菊端上来的吃食,嘴里塞得满满,看了眼魂游太虚的菩珠,含含糊糊地问。
菩珠这才回神,忙说无事。想起那个韩赤蛟,趁着跟前没有别人,道:“小王子,我觉着他有些不靠谱。不是我离间你们的关系,往后你别和他玩了,他叫你去哪里,你也别去!”
怀卫点头:“知道知道!”
现在就算不用她说,怀卫也不想和自己的“好外甥”玩了。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你也不要和别人说,是我不让你和他玩的。这是我跟你的秘密。”
怀卫又点头:“知道知道!”
他在郭家玩了半天,用了午饭,困了一觉,醒来回了蓬莱宫。他走了没一会儿,郭朗妻又收到了一封拜帖,是长公主投来的,道知晓菩珠住在了郭家,特意过来看她。
这两日,自从接菩珠回来后,严氏接待的贵客是络绎不绝,几乎都是来郭家探望和慰问菩家孙女的京都各家命妇以及女眷。
长公主很受陈太后的宠,孝昌皇帝和这个姐姐的感情也是不错,在京都一向是个人人都要巴结的对象。郭家和她从前往来不多,严氏见她竟也亲自要来探望菩珠,忙派人告知菩珠,让她准备一下。
菩珠记得前世没有这一出的,一时吃不准她的目的,只能换上见客衣裳,跟着严氏去接待长公主。
长公主乘坐一辆华车,在一众家奴和仆从的前呼后拥之下来到了郭府,见到菩珠,对她嘘寒问暖,说自己从前就十分敬重她的祖父和父亲,便是和她的母亲,也有过应答往来。可惜上天不开眼,菩家竟然遭遇如此变故,叫她想起来便觉难过。那日在蓬莱宫里和她偶遇,原本想和她说说话的,没想到出了点意外,故今日特意过来看她。
她的话说得漂亮,口口声声又满是长辈的关心和爱护,菩珠自然作出惶恐感激的模样,恭敬地陪着演戏。
郭朗妻留长公主用饭,她推脱了一番,竟也真的留了下来。菩珠陪坐。用完饭后,她稍歇了片刻,这才又前呼后拥地去了。
长公主去后,菩珠看着她赏给自己的华丽衣裳和精美首饰,没头没脑的感觉,冥思苦想了半晌,回忆着她的言行举止,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冷汗顿时浮出额头。
她心中生出一个念头,怀疑长公主突然上门看自己,会不会是和她的儿子韩赤蛟有关。
菩珠的这个猜疑,其实非常正确。
长公主李丽华今天之所以过来看菩珠,原因就是韩赤蛟昨日在她面前提出要娶菩家孙女的要求,李丽华这才知道儿子的心思,盘算了一番。
如果满足儿子的心愿,结下这门婚事,坏处有一个,菩家孙女是个孤女,没有本家势力可以倚仗,对自己,自然没有这方面的利益。
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第一,菩家孙女是天恩浩荡的活象征和真人标志。倘若求皇帝赐了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