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李玄度道:“穿上。”
菩珠明白了。他是嫌自己身上的这件罗衣太过单薄,不足以蔽体。
倒也是。虽还有一件长帔,但保不齐路上被风吹开。
她在罗衣外套上他的衣裳。太肥大了,只能将衣袖往上卷,再将腰襟折叠上提,用衣带系住,这才不至于拖在地上。穿好后,在外面披上自己的帔子,便全遮住了,系好襟带之后,她低头检查了下,觉得应当可以出去见人了,于是看向李玄度。
他也正在穿着他的衣裳,因为一侧手臂不便,动作显得有点笨拙。
菩珠忙上去,帮他穿衣系带,待两人都收拾好了,听到怀卫在门口和骆保说话的声音,转头低声问道:“走了?”
李玄度看她,不说好,也没说不好。
她就走到他的面前,双臂又攀住了他的肩背,哄道:“我先走了。”
他还是没反应。
菩珠心里直叹气。
如此喜怒无常,简直比怀卫要难哄一百倍,一千倍!
她想了下,又踮起脚尖,唇贴到了他的耳畔,低声说:“晚上你再来西苑呀,我等着你。”
他望了她一眼,见她含笑凝视自己,神色终于松动了些,迈步领着她出了帷帐。
骆保正拦着怀卫,好说歹说,快磨破了嘴皮子,就是轰不走他,心里正着急,忽见帷帐帘门开了,秦王带着王妃从里头走了出来,偷窥秦王表情,好似并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不快,这才吁了口气。
怀卫总算看到菩珠露脸,唤了声阿嫂,高高兴兴地跟着她回去。
太阳仍未升起,道上人影稀落,菩珠带着怀卫被李玄度送回到了行宫,他今日有事,未入,直接走了。菩珠回到西苑,李慧儿也在等着她,见她回了,十分欢喜。
菩珠答应了怀卫的请求,说午后教他,打发了人,泡了一个香汤热澡,出来后,实在是乏,想去睡觉,偏偏胡贵妃那边又打发人来叫她,说和端王妃在商议回去后如何在宫中组织一支新的露樱时常作训,以防下回再遇这般挑衅事件。
菩珠躲不开,只好过去,坐那里听端王妃和贵妃几人兴致勃勃高谈阔论,挨到午膳时分,一并用了膳,回来还没来得及休息,怀卫和李慧儿又已经整装待发在外头等着她了。
菩珠不忍让他二人失望,勉强打起精神,换了衣裳,带着二人与挑出来的几名婢女去了马场,指导击鞠。
可怜她全身还酸痛着,尤其是腿根之处,根本没法像平常那样骑马了,磨蹭如同受刑,撑着翻身上了马背,教了几个基本的动作,传授完要领,实在撑不下去,让一个擅长击鞠的随卫继续教,又叮嘱怀卫待在马场不要乱跑,自己先回去睡觉。
她一沾床和枕头便睡了过去,睡得昏天暗地,待终于睡饱醒来,发现日头西斜,居然快要傍晚了。
她感到精神终于恢复了些,起身后,问怀卫和李慧儿,得知还没回。
菩珠便去马场接人,没想到刚到马场的门口,就见李慧儿匆匆奔出,看到菩珠,焦急地道:“阿婶,怀卫不知去了哪里。方才还在的,我自己去学骑马,回来他就不见了,马场里都找遍了。”
菩珠吃了一惊,匆匆入内,唤来那个受她指派时刻跟着怀卫的阿六问详情。阿六跪地说,小王子一直在玩击鞠,方才他内急解手,就这么一个空档,转个身,回来就不见了人。陪小王子玩碌募父鏊嫖酪裁豢吹剿人去了哪里。
菩珠立刻命所有人再去各处寻找,忽看叶霄从马场外奔入,一时也来不及想他怎会出现在这里,倒是立刻想到了李玄度,忙迎上去,叫他去寻李玄度,帮忙找下怀卫。
叶霄很快去了。
李慧儿十分自责,眼眶泛红,菩珠安慰她,说怀卫应当只是顽皮悄悄去了附近哪里玩耍,一时忘回罢了,让人先送她回西苑休息。
送走了李慧儿,菩珠才真正感到无比的自责,怪自己不该回去休息,内心更是恐慌,心乱如麻。
怀卫到底去了哪里?
前世在这场秋a之前,他在京都便已不幸遭遇了意外。
这辈子她时时提醒怀卫,勿要和韩赤蛟走近,终于过了那个生死时辰,没想到现在又不见了人。
她联想起昨日鲁≈上,怀卫和韩赤蛟在一起观球,见自己这边赢了,两个人兴奋得大喊大叫。当时看着关系又变得亲近了起来。
怀卫知道自己不喜韩赤蛟,莫非怕她说,就趁她不在,偷偷去找韩赤蛟玩?
难道这辈子,怀卫的命运还是无法更改,竟在这里,如此送在了韩赤蛟的手?
菩珠被这个念头给吓得不轻。
傍晚需添夹衣的秋凉天气了,她的后背却沁出了一层冷汗,急忙唤人再寻韩赤蛟,很快得到回报,韩世子不在,下人道他去了鹰犬房。
鹰犬房位于离宫之西,为避声扰,两处距离有几里的路。从马场的后门通出去到鹰犬房,恰有捷径,是一条多年前离宫建起来时便有的小路,除了往返这两处的奴仆,平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