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不止是男子,也包括了妇人。
他对那日自己试探要替那小妇人穿鞋,她却倨傲地扬起下巴,不投来半道正视目光的一幕,记忆犹新。
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今日李玄度拥她共乘一骑放马而来的情景。想到日后,自己若有机会将这般绝色纳为己有,令她垂下那骄傲的脖颈,彻底臣服于己,他的心底,便莫名地感到了一阵许久未曾有过的刺激。
他眯了眯眼,再次眺望了眼远处的行宫,转身而去。
……
次日一早,才卯时中,西苑里的人便都起了身。怀卫再三地叮嘱鹰奴,路上务必顾好自己的雕。李慧儿穿好了预备出行的衣裳。下人们则忙着将收拾好的箱笼和行装抬出去装车,准备出发上路。
骆保天没亮就回到了帷帐,再检查一遍秦王的东西,免得万一落下不便。检查过后,无一遗漏,对自己的能力很是自得,掀帐而出,正要回去,抬头看见秦王竟双手负后地站在外头,仿佛在等人,立刻笑着跑上去道:“殿下怎来了这里?可是在等人?”
昨晚拗不过她,松了口。
这个骆保虽只是祖母从前派给自己的一个侍人,但却陪伴多年,和他一道进出无忧宫与皇陵,现在忽然让他走,李玄度心里也是有点不是滋味。
但昨夜一时心软,又答应了她,也是不好反悔。
李玄度决定还是自己亲口说为好,这才特意找了过来,见他出来,想起她昨夜说不喜骆保的容貌,忍不住盯着看,见他长得喜眉喜眼,实在想不明白,她怎会和他过不去。
“殿下为何如此看奴婢?”
秦王好似还是第一次这么盯着自己看,骆保被看得心里一阵发毛,摸了摸脸,有些费解。
李玄度正色道:“有个事与你道一声。回去之后,你不必再同去阙国。天天服侍人,想必也是累,你先休息一段时间,过后升你做食邑地的田庄管事。”
骆保大惊失色,第一个念头就是秦王对他明升暗降,不要他了,扑通一下跪了下去道:“奴婢可是哪里做错了?恳请殿下明示,奴婢一定改。奴婢伺候惯了殿下,别的也不会做,哪里都不想去!”说着眼睛就红了。
李玄度心里有些不忍,却板着脸道:“叫你去你就去!何来如此多的话?往后不必再做伺候人的事,哪里不好了?给我起来!”
他顿了一下。
“当心王妃看见,你连这里也去不成!”
他说完,掉头而去。
主上便是要自己死,也就一句话的事,何况是派他做别的事。
骆保不敢再多问,一路垂头丧气地跟了回去,也无心再去做别的事,寻到平日关系还不错的叶霄,拉他到了一边诉苦。
叶霄惊讶,随即恭喜他,笑道:“好事啊,殿下这是觉着你劳苦功高,安排你历练一番,日后老了,做个田舍翁享福,岂非好事?”
骆保哭丧着脸:“你也笑我!我被太皇太后派去服侍殿下,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如今去要我去管田庄,分明是不要我了,这叫好事?”
叶霄想想也对,深表同情,但也无能为力。见他实在伤心的样子,问道:“你是不是那里得罪了殿下?”
“没有!”骆保矢口否认。
“必定有,只是哪里你自己不知晓罢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想到了,说不定还有救。”
叶霄事忙,拍了拍他肩,丢下他匆匆走了。
骆保被提醒,绞尽脑汁想着自己哪里得罪了秦王,忽然想起他方才走之前丢下的那句话,说当心,若被王妃看到,那个地方也去不成了。
这分明是殿下在暗中提点自己。
他得罪了王妃!
骆保又想起平常王妃就对自己没有好脸色,终于恍然大悟。
虽然他也知道,最近秦王和王妃的关系突飞猛进,自己就被迫听了好几场的事。
但他真的没想到,那个大婚之夜还被迫跪在地上希冀秦王谅解的王妃,才这么些时日,竟就翻身这么快,现在连自己的去留都有话语权了!
他更是没有想到,那个平日修道看似无欲的高冷秦王,一夕之间,为了讨好王妃,竟连留下自己都变得这么为难了。
骆保深深地懊悔自己平日还是小看了这个王妃,以为只要一心侍奉好秦王,就算王妃看自己不惯,也不能拿他如何。
如今才知道,他大错特错了。
看秦王这意思,莫非是在说,求他没用,让他自己去求王妃解决?
骆保越想越觉得对,心慌意乱,急忙回了西苑,来到王妃住的地方,看见她在里头,正忙着叫人往外拿东西,一时不敢进,在庭院里徘徊,终于等到里头人少了点,小心翼翼地进去,叫了声王妃。
菩珠早看见他来了,微微皱了皱眉。
骆保也不管边上还有别的人了,立刻跪在了地上求告道:“奴婢有话要说,求王妃给奴婢一个机会。”
菩珠盯了他一眼,示意王姆出去,等人都走了,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