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仿佛再次闻到了女子那一头乌发里的幽幽香气,历久不散。醒来,睁着一双泛着血丝的眼,微微出神之际,帐外传来求见之声。
他定了定神,缓缓起身,命人入内。
来人是他的那个亲信,当日奉命去河西寻她,却被李玄度割去一耳,放了回来。
两个月前,沈d派他潜往东狄,催促肃霜汗尽快再次发兵。
他长途跋涉,此刻方赶了回来。
沈d见他脸色沉重,心中的不详预感,变得愈发强烈,问肃霜汗如何回复。
他递上回书。
沈d看完,脸色僵硬无比。他想起自己方才赶回来进入大营之时的入目所见,到处一片颓乱之态,知大势已去,恐难逆转,咬牙下跪叩首,劝道:“主上,东狄战败,内讧不断,肃霜汗短期内不敢再出兵南下了。东都里的那些人,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为今之计,主上不如携了所得之金银珠宝,去往东狄。趁各部纷争,凭主上与肃霜汗的关系,到了那边,必能封王,大有所为,将来等待时机,卷土重来!”
沈d一语不发,半晌,神情渐渐狰狞,双目赤红,眼底犹如渗血。
叫他放弃这大好河山,逃往漠北的不毛之地,茹毛饮血,苟延残喘,在冰天雪地中似狗一般地和人争食,或将还被追击而上的李玄度打得到处逃窜?
这不可能。
他宁愿全力一搏,哪怕天不助他,死,也不愿如此苟且偷生!
www.。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