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出了电影院，陈昆就骂出声了。
平日里别看他像个书生文人，又比较闷骚，但是骨子里还是有些暴躁的。
不能急，一急就容易发脾气。
要不然后来也不会当中扔耳机砸小谢了。
周汛像个姐姐一样安慰：“行了，还有的你受的。”
“哎。”
陈昆叹了口气，逃避不了了。
现在观众的话题全都在两个女主角身上，要说没人关注王生就罢了，偏偏还牵扯进来，老是问自己王生到底喜不喜欢小唯。
一遍又一遍，没完没了。
离谱点的，直接问陈昆爱谁，会选谁。
王生的事，跟我陈昆有什么关系！
......
剧组宣传的同时，线下的发行也一直没有停过。
于冬瓜受了唐言的指示...说指示也没毛病。
他在北影厂就是个副科长，唐言现在都正科了，估计《画皮》上映完，艺创中心编导摄制部的副主任就该扶正，成副处了。
职位对标中影内部各部门二把手，进出口、发行、合拍片等分公司二把手。
伯纳还是个刚起步的小公司，跟唐言没法比。
南下直奔江宁。
魔都公司和中影公司有矛盾，估计求不到他们身上。
冀北、鲁东、豫南三省市场不在第一梯队。
江宁的金陵公司发行经理是于冬瓜的岳父，金陵倒是顺利。
可经济实力比金陵还强的苏洲也是一大票仓，也是首轮城市。
苏洲市公司，一向不太鸟省公司。
也正常，人家都想把省会抢过来了。
下一站江浙，同样是宁杭和宁玻两大城市作为首轮放映。
省公司就对下面市公司有绝对掌控权了，只要说服省公司就行了。
可是，负责发行的副总，在饭桌上却拿捏起来了：
“于总啊，明天的场次已经定下来了，这可不好办。”
说着，这位副总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于冬瓜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是要自己喝吗！
换了其他的片子，于冬瓜要老老实实把自己灌醉，让对方满意，然后还得请会所一条龙。
可是这回...
于冬瓜也端起酒杯，也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江浙公司副总微微一愣，这是要造反啊。
现在国庆档放任何片子，都有观众看，票房最低的《和你在一起》场次少，一到傍晚都要排队。
放什么片子都行，不是非《画皮》不可。
当然，也不可能撤《画皮》的场次，其他电影虽然满座，但是多场次就浪费了，只有《画皮》才能吃得下这么多场次。
出于他预料的是，于冬瓜笑着说了一句：“4号开始，就要进入二轮放映了，不知道张总有没有安排好温洲、韶兴、台洲三地的放映工作，如果有拷贝的缺口，尽管报给我，我们二轮增发了一些拷贝，到时候有多余的，尽量多给张总一两个。”
？？
望着于冬瓜笑眯眯的样子，张总有些懵了。
他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被拿捏的竟然成了自己？
身份调转了?
二轮市场虽然远不如首轮，但也是很重要的，少了拷贝的话，市公司的人会来拍桌子的。
省公司里，也一堆人盯着自己的屁股呢！
张总脸上表情变幻，突然端起酒杯和于冬瓜碰了一个，笑呵呵道：“那就多谢于总了，我们宁杭和宁玻明天也要增加《画皮》的场次，拷贝都不够用，留给二轮的就更少了，于总可算是救了急了。”
“多谢张总，您费心了。”
于冬瓜满脸笑容，还用上了敬语。
两人各自干掉了杯中的酒，开始叙旧。
一个小时之后，于冬瓜心满意足地离开酒店，在门口打了个车。
“去机场！”
他大手一挥，颇为豪气地重重地把车门一关。
“烂酒鬼！”
司机大叔暗骂一句，满脸心疼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新车的车门，也很不爽地盯了眼于冬瓜通红的脸。
于冬瓜没注意司机的眼神，他还沉浸在兴奋当中。
发行多简单！
就这么容易！
这才叫发行嘛！
求人？
那是孙子！
爷要当爷！
自场次着急各省公司来京城拿预告片的光盘以来，于东再一次知道了，发行原来是这么玩的。
脸上的潮红，到了机场，都没有消退过。
直到，登机的时候，机场地勤把他拦下了。
“抱歉先生，为了您的安全，醉酒之后不建议您上飞机。”
？？？
“我没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