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有种!”
九指大汉不以为意的一嗤,不屑的道:“本大爷都畏惧死亡,你一个乳臭未除的小东西胆敢说自己不怕死!”
“来人,烹了他!”
话音一落,一口大缸被两名匪徒抬了上来。
不断添柴加火后,一缸热水沸腾直冒。
“扔进去。”
九指大汉冷冰冰的一指,命儿郎将黑娃丢入缸内。
“滋滋!”
高温的热水瞬间淹没小小的人影。
黑娃再一浮起,浑身已是皮开肉绽,无一处正常的地方。
短短几息,黑娃就不再挣扎。
新鲜的肉香飘逸四方。
“小崽子还算硬气!”
九指大汉目中划过一丝欣赏,摆摆手道:“把人带走,这小娃娃能让你等多活几日。”
“军爷,麻烦你把我也扔进去煮一煮。”
令所有人为之惊愕的事出现了,木笼角落,一名二、三十岁的单薄人影站了起来,双目无神的道。
“哪里来的疯子,滚远些!”
九指大汉面色难看的骂道。
今日接连出现两个不要命的狂徒,当真是败兴。
“呸!”
马车路过时,单薄人影朝大汉吐了口浓痰。
“你个皮头鬼,来人,给我剐了他!”
九指大汉暴怒不已,亲自掏出一把精致的铁刀,对着下属道:“七天之内死了,唯你是问!”
“是!”
年轻匪徒得令,立马扣押着单薄男子,把他带上行刑台。
……
后面数日,骁山贼军的老巢内,多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一具血肉模糊的人影挂在木架上。
白骨渗渗发寒,皮肉风干一地。
如此凶残的刑罚,即使是杀人不眨眼的匪徒们也不禁胆颤。
“陈哥,你死了吗?”
年轻匪徒握着铁刀,苦笑的道。
隔了几息,那个血人转动头颅,冲他一呲牙:“快下暴雨了,记得提醒军爷们谨防山洪。”
“真汉子!”
年轻匪徒手中铁刀一滑,既无语又钦佩。
这陈哥不是马家庄的人,而是逃难来的灾民。
受七天七夜的刀剐之刑却一声不吭,令他大感震撼。
若陈哥不死,方圆百里的悍匪都将闻风丧胆。
第十八天。
陈哥还吊着一口气。
年轻匪徒已经麻木了。
用刀子来回剐着陈哥的牙齿。
因为此人身上任何一处,都已无肉可剐。
“你为何落草为寇?”
突然,骷髅般的男子莫名开口。
“一口饱饭都吃不上,比死还痛苦。”
年轻匪徒不假思索的道。
“活下去的欲望,才让你不惜做这掉脑袋的勾当,生和死,当真是纠缠不清。”
骷髅男子若有所思,又道:“你说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死不了,他还会不会畏惧死亡?”
听罢,年轻匪徒不禁一愣。
绞尽脑汁的琢磨半天还是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
“给你陈哥一个痛快。”
骷髅男子一叹的道。
“划啦!”
接着,年轻匪徒一下砍掉了男子的脑袋。
……
通天阁之巅。
密室中,陈平的神魂猛烈一涌动,瞬间恢复意识。
“经历生不如死的折磨时,人已经死了。”
“体现在术法一道上,便是死之规则削弱寿元的力量。”
他嘴里嘀咕着,再看向真残片里的七阶外魔,眼神不由一变。
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此魔营造的心魔幻象!
身处其中领悟死规则,竟有一种道法通透的感觉。
“难怪以戈安澜的心性都能掌控死之规则。”
陈平恍然的道。
外魔被封印后,释放的死之气比死玄天书的仿制品还要温和。
极其适合他这样的初学者感悟。
“九个时辰。”
一瞥时间沙漏,陈平彻底放心。
于是,他给通天阁众修发了一道喻令后,封锁洞府再一次闯入心魔幻象。
……
“杀!”
“攻上去!”
鼓声震天,号角长鸣。
一座城池下,两国士兵激烈大战。
“五夫长,秦城守不住了!”
城墙上,一名士兵捂着断臂伤口,凄凉的道。
“为国分忧,为民挡劫,死亦何惧!”
五夫长从容不迫的朝他一笑,扛着一把长戟,冲进敌营。
不久,他万箭穿心而死。
麾下的士兵们,无一不哀伤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