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剧烈一痛,血流如注。
而她辛苦修炼的金丹已经莫名离体。
并被一只长满绒毛的虫肢给轻易洞穿,然后一回伸,放入獠牙遍布的口中咀嚼起来。
“咕唧咕唧”
刺耳的破碎音伴随着董采萱的惨叫,一头貌不起眼的丈许妖虫自雪地裂缝中迸射出来。
“五阶……五阶妖兽!”
董采萱又悔又恨,修炼路上的最后一道意识也霎时泯灭。
血雨迎空洒落。
“瞬杀金丹真人?”
郎家、胡家修士一个个吓傻了,手脚发颤继而一哄而散。
“大灰叔叔,芙遥还打算与董妖女斗一斗呢。”
只见红衣女子轻盈身姿一转,飞上虫背,略带不满的嘟囔道。
“主人在元丹境见到金丹修士都要低声下气,伺机而逃。”
大灰抖抖身上的冰渣,用确信的口吻道:“你真打不过她。”
“按大灰叔叔你的描述,师尊元丹时又不是很厉害。”
撇撇红唇,陈芙遥一指飞的最快的人影道:“我府上正缺一头端洗脚水的侍男傀儡,通哥哥,你莫跑啦!”
话毕,她的身影连闪数下,天空中顿时出现了一根晶莹的绿色短竹,狠狠的朝男子砸落。
“太记仇了,这修士只是说了一句罢了……”
大灰摇摇头颅,盯着四散逃生的数十名修士,冷冰冰的举起虫钳。
在五阶妖兽跟前,最高不过元丹期的人族,压根连逃都是一种奢望。
……
冰山岛的杀戮持续了十几息。
小半炷香还未燃尽前,陈芙遥已经提着一名奄奄一息,鲜血淋漓的男子落回原地。
“胡家。”
“郎家。”
陈芙遥从怀里掏出一方巴掌大小,蓝玉材质的小本本,认认真真的划掉了两行。
大灰偷偷一瞥后,不由虫躯猛抽。
只见那本小册子上,密密麻麻的记载了多达上百个势力。
“当初追杀我的还有谁呢?”
叼着一根绿竹枝,陈芙遥想了半天才黛眉一弯的道:“对了,刚入元丹时,拜火宫的穆老头曾经用板砖法宝砸过我一次!”
“丫头,你仇家太多记混淆了,姓穆的小子驱使的分明是一柄褐色毒刀。”
大灰在一旁幽幽的提醒道。
几十载前,它奉主人陈平之命,保护陈芙遥在梵沧北域修炼。
但万万没料到,还没等来主人之前,兽潮大军便侵入了海域。
领头的五阶妖兽多达六十余只,不乏后期、巅峰的存在。
大灰自觉寡不敌众,只好违背主人的叮嘱,悄悄带着芙遥远赴相对安稳的南域。
一开始,陈芙遥还比较安分。
可自从突破元丹后,小丫头惹事的本领飞速长进。
经常挖空一个宗门药园,或是掏掉别人栽种的灵草。
筑基势力、元丹势力、金丹势力……越惹越大。
这就导致欲致其于置于死地的生灵也越来越多。
其实,倒不能怪陈芙遥惹是生非。
修炼仙竹灵根的专属神通需耗费大量的高阶灵竹。
灵石不够,只好借道友来凑了。
作为一头伴随在主人身边数百年的灵宠,大灰非常的理解。
何况,它和芙遥所杀基本是不怀好意,名声不正的修士,也算惩奸除恶了。
当然,这“坏人”的范畴是根据主人往日的标准定义。
否则明面上哪有那么多的邪门歪道!
“郎哥哥,永别了。”
大灰寻思的片刻,陈芙遥已干净利落,震碎俊美男修的魂魄。
“我可不会炼傀儡,以后还要拜托师父施法。”
将郎和通的尸体收进储物戒,陈芙遥自言自语的道。
大灰无语的晃了晃虫角。
若不是清楚主人没有诞下嫡系血脉,它一度要把芙遥当做其的亲女儿。
“大灰叔叔,我们去收刮两家的宝库!”
陈芙遥跳上虫背,眸里划过一丝兴奋之色。
“告诉你一个消息。”
大灰摇摇脑袋,神秘兮兮的道:“无相阵宗即将举办大典,为胥道青突破化神庆贺。”
“这与我们有何干系?”
陈芙遥皱眉反问道。
化神势力的财物,她可不敢打主意。
“你想啊,以主人的性子,这种显圣的良机他会视若无睹吗?”
大灰语气笃定的道:“一晃这么久,主人的神通必然高处不胜寒了,我打赌,他绝对会眼巴巴的去凑热闹。”
“为什么要找他。”
陈芙遥一听,仿佛一颗无囊的草球般泄气嘀咕道。
师父留给她的印象,不是吩咐她常年闭关,就是喋喋不休的教育。
怎比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