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夏极看着对面那女子虚弱却娇美的侧脸。
女子却在看着窗外冰冷而黑暗的夜景,好像和这个世界隔离开了一样,而孤独地活在自己冰冷冷的世界里。
不知过了多久。
晚饭彻底冷了。
车厢里安静下来。
深夜了。
虞清竹闭上眼,进入了短暂睡眠。
夏极借着火车里的光,静静看着书,又过了许久,车厢里一点声音都没了。
他合上书,准备小憩一会儿。
忽地,夏极感到旁边有人再看他,就侧过头,循着目光看去。
那是侧座的一个姑娘,约莫二十岁不到,面容姣好有些稚嫩,上身格子交领衣,下身则是过膝裙配黑丝袜,气质让夏极想到学生。
这姑娘见到他看来,也不躲避,反倒是大大方方道:“先生也是蓝海洋城来的吗?”
先生?
夏极愣了下,这才意识到这是在说他。
戴了个眼镜就被当做先生?
那姑娘见他不说话,笑着大大方方道:“我叫秦淮,是蓝海洋城象牙塔的学生,刚好趁着暑期在外旅游。”
夏极提醒道:“这世道乱的很。”
秦淮笑道:“我大多在火车附近,探查到安全的地方了,才会去看看...无论外面多乱,至少火车上或是周边还是很安全的。”
夏极笑着点点头,没什么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此时的他戴着简单的人皮面具,而或许是他的体魄还有戴着眼镜的斯文气质,吸引了这少女吧?
嘟嘟嘟...
火车的鸣笛声于旷野上响着。
奇异的是,无论外面多乱,火车周边是真正的安宁之地,不会被任何妖魔袭击,也不会出任何问题,除了较为高昂的车票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可以被指责的地方。
那么...
为何珍太妃为何会死去?
珍太妃不是也在火车上的吗?
抱着这样的疑惑,夏极闭目,呼吸逐渐均匀,陷入了梦境。
黑暗里...
寂静无声...
煤油灯的火苗儿忽上忽上地窜着。
奔驰的列车内,逐渐升腾起一股阴冷刺骨的寒意,一节节车厢好像成了停尸房一样,透着股难言的诡谲之感。
在这样的黑暗里,夏极缓缓睁开眼。
他平静的目光扫过周围。
没人。
一个人都没了。
对面没有,旁边也没有。
好像天地间只剩这列车在奔行。
好像列车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夏极伸手摸向身侧的茶壶。
茶壶也消失了。
而待他再回头时,对面出现了一个朱红华服的女人,那女人面容美丽,却被钉死在车厢的椅背上,头盖骨被揭开了,脑浆正往外流淌着。
那一双瞳孔带着深深的恐惧正死死盯着他。
这竟是珍太妃。
夏极看着太妃的瞳孔,双眼微微眯起。
应该还没发生吧?
那么...这是植根于心底的噩梦?
还是一种对于未来注定会发生事情的警示?
亦或是...其他什么?
夏极面无表情,没有人看得出来他在想什么。
而以上正常人的想法,还有面前诡谲的一幕也似乎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忽然,
有遥远缥缈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距离下一站姑获城还有半个小时车程,下车的乘客请注意。”
随着声音传来,列车里的黑暗如退潮般消散,所有座椅上又坐上了人,对面的虞清竹还在,身侧的那名为秦淮的小姑娘也在。
而窗外天色则是灰蒙蒙一片,快黎明了。
列车广播的声音响了三遍。
该醒的人都醒了。
但姑获城下车的人显然并不多,只有极其微小的几处“起身收拾行李准备下车”的动静。
夏极收了收桌上茶壶,又把书放入包里,抬头看了看对面的虞清竹。
小师姑依然是一副“与世隔绝,不要管我”的颓废模样,身上还散发着酒味。
夏极神色动了动,不管如何,他既然见到了,就不可能放任小师姑以这个状态独自远行。
此时,身侧又传来声音。
秦淮也醒了,稚嫩的面容侧看向他道:“大哥,你也在姑获城下车呀,那太巧了...你是一个人吗?”
夏极指了指对面。
秦淮“哦”了声,旋即又兴奋而神秘道:“大哥也是来参加龙王祭的吧?”
夏极托了托眼镜。
对于“龙王祭”这个名字,他却颇为陌生。
事实上,远在他出发之前,太上就已经让人前去调查,但也许是太过仓促和信息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