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
秦厌看了看后土,又看了看他,眼神忽地闪过一丝触动,嘴唇轻轻嚅动,似想说些什么,但却没说,她是个很懂分寸的女人,不会在这个时候问出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以乱了夫君的心。
秦厌柔声道:“我会在你要求我在的地方,等你回来。”
说罢,观主转身,向来处走去,而这位老道士眸子里的迷离和茫然正在慢慢平复,只不过因为惯性,还需要一阵子才能彻底平复。
夏极瞪了一眼后土,后土露出无奈的神情,她才出世没多久,还在观察研究着人类的正常行为,演技不那么专业,有什么办法?
无清宫,大殿前。
夏极轻轻舒了口气,撇开杂念,进入状态。
秦厌和徐宝宝离开了,他也能放开了出手。
此时...他踏步往前而去,向着秦厌和徐宝宝心底那扇噩梦的门扉踏步而去。
然后,他站在了门前,双手推开,仰头看向大殿遥远的彼方,那镇压在无清宫内的圣人神像。
神像双目冰冷无情,似是恰恰符着这“无清”的名号,而在俯瞰着人间的一切,漠无感情,不存善念。
天地大变,身为活在茫茫红尘里的脆弱人类们,最是后知后觉,但是...总有人会来到这里,来看到人们不曾见过的东西,不曾窥过的真相,然后执剑而起,哪怕是圣人。
祈求强者怜悯而得到幸福与和平,祈求强者善意而如赌徒般地奉上一切,哪怕依然存在胆敢质疑、胆敢反抗的同类,却也被怒斥为亵渎。
那么...
被卑微如蝼蚁人们跪着侍奉的神,到底又带来了什么?
夏极看着这高高在上的圣人,直接出手了。
虚无缥缈的暴食之炎,斩向那茫茫不可见的因果之线。
刹那里。
后土撤回外在的所有力量,一只又一只无形的鬼手静静悄悄覆盖了“摄政王”吕产的双眼上,让他五感蒙蔽,即便周围天崩地裂也不会察觉。
同时,大地的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怪异声音。
树妖如深海潜艇般从土里往外激射而出,树枝朝下,树根朝上,而虬结的根须中央却裹着一个蓝瞳的娇小少女。
共工蹲在根须架构的“囚笼”之中。
蓝瞳里,映照出飞速倒退的湍急泥土。
紧接着...
一点亮光出现了。
亮光越来越大,好似黑暗厚重的布被撕开了个大口子,一瞬间将外面的光亮都搂了进来。
共工灵敏地跃起,她雪白的左脚踝上海缠着树妖的根须,只要她得手,树妖会瞬间将她拉回地下...
而她手中蔓藤早就甩了出去,精准地勾向不远处的神龛。
神龛上,那一尊“紫薇讳魙印”静静悄悄地呈放着,折射出幽暗神秘的光华,散发着的难以言喻的大威严。
无清圣人那慈祥而威严的双目俯瞰着这一幕。
安安静静的大殿里,这玄幻的一幕定格。
肚皮上画着黑色太阳的乖巧树妖破土而出,蓝瞳的少女甩出了蔓藤,一双双鬼手遮蔽了祭拜者的眼,而门前的少年则斩断了因果。
说是迟那时快,
共工的蔓藤瞬间卷住了魔龙玉玺。
同一时间,夏极的暴食之炎也直接斩断了吕产和魔龙的因果。
这因果太大,若不是暴食之炎乃是源炎,凭夏极现在的境界,根本无法成功。
而即便成功了,也只是短暂的...
这一刹那,整个空旷的无清宫大殿越发静谧和诡异,万物皆蠢蠢欲动,但却又沉沦在某种迷茫里,而无法动。
夏极可是非常清楚“无清宫”里有着什么。
这里...
很可能是,“神佛图册”上那些复苏的黑暗神佛的气息之地,魔蝉子若是没有死,应该也会来这里吧?
但现在,不知何种原理,吕产和魔龙的因果被暂时斩断了,这些黑暗神佛也不会出现了。
时间仿佛放慢了无数倍。
卷住魔龙玉玺的蔓藤缓缓地拉着它划过空间...
入了共工手中...
再被树根缠绕,往下拉去...
接触到地面...
融入地面...
树妖甩开树根如发射的深海鱼类,往大地深处钻去。
得手了!
真的得手了!
共工眼里显出喜色。
树妖也很开心,不过老爹特别关照过它,让它一定要使出吃奶的劲跑去较近的天人陵墓。
虽然它不明白什么叫吃奶的劲,但老爹说的都对,从今往后,它要把“吃奶的劲”当做最大的力气!
嗖嗖嗖~~
万里挑一的树妖,开始了疯狂的逃命之旅。
树妖才跑了一会儿,整个无清宫开始了疯狂地颤抖,好似是某种强烈的威压从虚空里生出,让此方的一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