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这里面的人对他是极为重要的!
来不及细想,整个手术室有条不紊的忙碌了起来。
“心脉多少?”
“血压呢?正常吗?”
手术室里,上到主治医生下到护士,一个个都是一种战时状态,每一个患者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场与死神抵抗的硬仗。
盛译行站在手术室外,来回的踱着步,看着手机上一点一点消逝的时间,心中一点沉了下来。
盛译行整个人如同火烧一般,他甚至忍不住扯了扯领带,又把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扯散了几颗,呼吸这才畅通了不少。
然后他才抬头看着那个亮着灯的手术中,鲜艳的红色如同林清霜倒下时那受伤的血液一样刺眼。
男人在手术室外的长廊上坐下,墨眸低垂,面无表情的盯着脚下漆黑的皮鞋。
皮鞋上面打着鞋油,程亮的鞋面上,多了几滴深褐色的阴影。
男人凝着那几滴阴影处,片刻他这才反应过来,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慌乱。
那是血迹!是女人身上的血迹!
他闭上眼,心头涌上一阵烦躁,抬脚便将身侧的铁皮垃圾桶踹翻,哐当一声响过后,整个走廊却又死寂了下来。
手机震动。
响了一遍他没接,跟着又开始震动第二轮。
男人干脆直接把手机拿出来,看也不看的直接摁下了关机键。
医院,手术室的红灯亮着。
盛译行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脚边静静的躺着垃圾桶,黑色的长裤仍然没有一丝褶皱,像他脸上的死寂,几乎毫无涟漪。
手术一直在进行之中,期间医生出来了一次,跟他说的是,“盛先生,里面的患者出血严重,头部受到重创,身体有不同程度的损伤,需要马上手术,您看找一下家属签一下手术同意书!”
男人面无表情的接过手术同意书,眼皮甚至连掀都没掀,“我就是她的家属!”
签字的时候,他握着笔尖,顿了下,声音平淡的问了句,“她会死吗?”
医生一愣,随即道,“盛先生,我们会尽量抢救的!”
后来,在场的护士议论纷纷,盛译行问这句话,到底是希望林清霜能被就活过来,还是希望她就这么死了皆大欢喜。
毕竟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盛氏总裁是云城商界最赫赫年轻的大佬,可他偏偏放着青梅竹马的恋人不能娶,被坊间戏言善妒的杀人犯林清霜用一纸婚姻死死的在了无爱的婚姻里。
即便是声名狼藉在精神病院呆了五年之后,却依然时刻的缠绕在盛译行的身边,像个恼人的苍蝇一般嗡嗡作乱。
脚步声响起,陆续有人来。
第一个赶到的是李特助,他处理完顾思楠的事情就赶紧来到医院了,盛译行眼皮也没动,手一抬,让他去处理林清霜手术跟住院的后续事宜去了。
跟着出现的是林靳让,他一张英俊的脸不亚于盛译行,只是此时此刻的面色轮廓过于凌厉,有种难以形容的愤怒料峭,令人生畏难以靠近。
他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来,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手术室亮起的红灯,视线紧跟着落回到盛译行死寂到面无表情的脸上,他压住内心奔腾的怒火,冷冷的警告道,“若是我妹妹有什么三长两短,盛译行,我跟你没完!”
盛译行掀了掀眼皮,他不禁内心升起一抹苍凉的苦涩,若是林清霜能够醒来,他愿意替她去承受这些伤痛。
而不是什么也不能做的,静静的无力的等待着最终的宣判。
盛译行习惯性的想抽烟,但摸到香烟时才意识到这是医院,过了会儿后讪讪的垂了手,淡淡的开腔,“如此最好!”
林靳让见状,脸色忽然骤变,拳头毫无预警的攥了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靳让终究是忍不住心头的焦灼,上前一步冷凝着盛译行扬起了自己的拳头,男人的这番话仿佛另有含意,而这涵义他却是不想要去弄懂。
盛译行阖着眼眸,不发一言,看不出喜怒,周身却散发着一种莫名的苍凉。
办完一系列手续折回来的李特助看了眼手术室还亮着的红灯,斟酌了一会儿,还是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盛总,林小姐车祸的消息要不要通知小......”
话语欲言又止,但剩下的内容已经无需多言。
小字开头的除了小小姐盛心灵还会有谁?
一阵冰冷的静默蔓延在充斥着消毒水味儿的空气里。
半晌后,男人眼皮也没抬一下,薄唇吐出没有波澜的四个字,“封锁消息!”
“是!”
手术一直在持续中,直到凌晨三点多,手术室的门才被推开。
他睁开眼,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医生取下口罩,林靳让疾步走了过去,“医生,我妹妹怎么样了?”
盛译行从长椅上站了起来,许久没有活动的双腿,血液逆流如同针扎一般,男人深沉无澜的双眸看着从里面推出来的昏迷不醒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