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山,深谷,福地。
夏极走入宫殿。
凡他走过,雕像皆寂静无声,无有反应。
根据杜鹃所说,如果他被认可,那么这里的某一个雕像就会粉碎,然后以一种神奇的方式对他进行馈赠。
哒...
哒哒...
不缓不急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古代悬浮宫殿里回响着。
两侧的古老雕像透着一种沉重的古老感,浓郁的孤独感,以及神秘感。
夏极往前走过。
快到尽头了。
却还是没有反应。
似乎他不会与任何神像产生共鸣。
亦或,他本身就备受排斥?
白袍少年心底稍稍有些自嘲,他仰头看向前方,坚定不移地继续往前走去。
哒...
哒哒...
尽头已至。
白袍少年已经走过诸多的古老雕像。
此时,在他面前的只剩下寥寥几座而已。
可是依然没有一具雕像产生反应。
......
宫殿外。
一袭袭暗金色斗篷在灵气横风里舞着。
一张张暗金面具寂静地对着中央的宫殿。
他们就似如远古的诸神,活着的神像,一般的肃穆,一般的庄严。
他们虽然没有进去,但是气息却已经探入了宫殿里,在静静等着这位新伙伴完成他的“仪式”。
而这里的每一个人,或是存在,都异常沉默,惜字如金。
此时,在他们之中的杜鹃,苏太上也同样沉默。
没有任何人说话,或感慨,或震惊,或贬低,或嘲笑,都没有,统统都没有。
因为一点外事而对自己的心境产生波动,这是不可能的。
他们只是来过,看过,即便存了想法,也只是在自己心里过着,而不会说出口,仅此而已。
只不过,宫殿里之间还未产生反应,也让他们稍稍产生了好奇。
这个少年应该不至于连获得共鸣都做不到吧?
虽说历史上曾经有过人未曾得到共鸣,但那一位的资质只是勉强合格,所以才会失败。
而这位少年却是身怀人之异之首的浩然正气。
不过...
如果失败了,却也有理由。
毕竟,这少年的身上存在着也许是世间最邪恶最无解的异火——罗睺吞日炎,虽然紫色还只是这个异火的萌芽阶段,但是...却终究是邪恶的种子。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得不到认可么?
若真是如此,
那也真是命该如此了,怪不得谁。
杜鹃侧头俯看了一眼身侧。
苏太上裹着大斗篷,也正出神地看着宫殿方向,感受到目光,她仰头和杜鹃对视了一眼。
杜鹃的目光里充满了遗憾叹息,还有一丝微笑的鼓励。
苏太上却很平静,甚至闪烁着自信。
是的。
她相信那个少年。
从第一眼看到,就莫名地相信。
杜鹃愣了下,实在不知这位前辈的自信从何而来,于是也侧头继续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宫殿却迟迟没有反应。
又过数秒。
清脆的“咔咔”声从宫殿里传来。
那是某一尊古老的神像在粉碎。
而古老荒凉的气势,却是从宫殿顶端拔起,腾空,冲霄,引动灵风激荡,灵雾起啸。
夏极看着那神像。
那是一个奇异的握着巨斧的神像,是在尽头的几尊神像之一。
咔...
咔咔咔...
嘭...
那神像粉碎了,化作星星点点的暗金色尘埃,于半空重组,构织成了一袭暗金色的大斗篷,还有一张勾勒着玄妙纹理的暗金面具缓缓飞至他的手上。
夏极打量着这面具。
真是不像人的脸庞,反倒是像充斥着各种象征性符号的图纹。
左眼有着太阳纹理,右眼有着月亮纹理,鼻梁如起伏的高山,嘴唇如奔腾的海洋,脸颊则是一望无垠的平原。
他心念一动,那面具就粉碎了,再一动面具又重组合成。
一种自明的、真实的、无需证伪的彻底掌握感存在于他心底。
而一切传承已经出现在了他脑海中。
是的。
无需戴上面具才能接受遗物。
面具不过是遗物的延伸,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其他的传承则是包含了一部暗金色纸页的功法——《海经》。
令他值得注意的是,这《海经》的传承方式,竟和他签到的金手指一样,都是直接进入了那个“小黑箱”里,然后在那空间里静静飘着,等着他翻阅、修炼。
而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