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凡人之躯,活着本就不易,何况还被算计!”
岁寒红着眼,“是八皇兄杀的吗?”
“不管死于谁人之手,死了就是死了。”靳月淡然开口,“我也会死,你也会!谁都不会幸免。”
岁寒拽着她的衣袖,“是八皇兄杀的吗?”
“小寒!”靳月拍着他的肩膀,“若是,你当如何?若不是,你又当如何?皇位之争,从来就没有仁慈这么一说,这天底下想当皇帝的人那么多,能当得了皇帝的却只有一个!厮杀,在所难免,想阻止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成为主君,从此以后生杀在手,由你来决定他们的生死!”
岁寒没说话,聪慧如他,怎么会不明白靳月所言。
“等着看吧,很快……你不去选择别人,别人也会选择你!”靳月徐徐起身,缓步朝着外头走去,“点阅将至,蛇虫鼠蚁,蠢蠢欲动!”
再也,按捺不住了!
“我也会死吗?”岁寒冲出来,猛地抱住了靳月的腿,“月月,那丫头和小子呢?”
靳月想了想,“如果输了,我们都得死!”
这就是答案。
岁寒垂眸,都会……死!
白日里,闷热难挡,到了夜里却大雨不休。
磅礴大雨,仿佛要洗净这世上所有的尘垢,不断的冲刷着洁白的宫墙。
“主君!”尺雪在旁伺候,从锦盒里取出丹丸,“您看,这是白日里法师新练就的丹丸,据说效果更好,比之从前的更加适合主君。”
主君气息奄奄的靠在软榻上,瞧着眼前这娇滴滴的美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来!”
“主君!”尺雪端着杯盏过来,挨着主君坐下。
主君伸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细细瞧着她隆起的肚子,“可惜啊,你出现得太晚,要不然我定是要属意咱们的孩子!”
说着,他将掌心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有那么一瞬,尺雪腹内泛起一阵恶寒,尤其是他提及了孩子。
第一个孩子是怎么没的,她跟他,比谁都清楚,只不过现在主君神志不清,许是忘了吧,可她却是此生难忘,毕生难忘。
现如今,背着黑锅的敦贵妃还没从大牢里出来呢!
“主君,该吃药了!”尺雪将丹丸送入主君口中。
茶水吞服,她眼睁睁看着他咽下。
外头的雨啊,下得可真大,吵得人很是心烦意乱。
点阅将至,大事将止!
主君吃了药便沉沉睡去,尺雪冷眼睨着他的睡容,伸手抚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有因必有果,我不过是个弱女子,我也是没法子!”
她转身往外走,这宫廷内外,已经被八皇府的人,换得稳稳当当,点阅一过,天……就会变了!
一场大雨,一直下到了第二天傍晚。
点阅那日一早,天还蒙蒙亮,宫内外的礼乐响起,听着何其热闹。
君山穿着狱卒的衣裳,立在牢门外,“公子,他们开始动手了。”
傅九卿低声咳嗽着,大牢阴湿潮冷,他原就畏寒,这会身形消瘦,面色苍白,“以防狗急跳墙。”
“青卷那边已经准备妥当,只要点阅擂鼓声起,所有的人都会应时而动,到时候整个石城,怕是要陷入混乱之中,奴才已经将精锐调拨回了七皇府,务必护住两位小主子周全!”君山如实禀报。
傅九卿掩唇,嗓子里略有些咸腥味,被他生生压下,“保护好九皇子!”
“公子,若是少夫人抓住了那人,您的伤……”
若是伤势痊愈,做个北澜之主,也是极好的,何必要教旁人帝王之术,若是九皇子长大,来日算计起来,岂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权,交给旁人,总不如交到自己手里更安心。
但这话,君山不敢说。
公子筹谋细致,心思缜密,岂会料不到这些?许是另有打算!
“照办就是!”傅九卿面色沉静。
北澜的事儿,该结束了。
待鼓乐消散,石城的血雨腥风,就来了……
清隽的容脸,微微上扬,瞧着从天窗泻下的光,落在眼角眉梢,恍惚间,他好似看到了她的容脸,自家那位闲不住的,应该已经整装待发!
城内将乱,她出城……正好!
的确,靳月刚收到消息,打着羽淑皇妃之名,行生杀狠辣之事的哑巴,这会就在城外林子里扎营,他们要做的,是坐收渔翁之利。
等到八皇子出手,城内势必乱成一团,不管是谁登基,最后都会精疲力尽,那时候再出手……
林中。
妖娆的男子,抚过眉鬓,笑得何其阴戾,“娘娘,您看……要见血了!你看到了吗?他们开始自相残杀,开始抢皇位了!”
血色,多么美妙的颜色。
染红洁白的宫墙,染红脚底的大地,让整个石城都被鲜血浸染。
想想,让人何其兴奋!
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