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实厉害得紧,凡是有可能成为出入口的位置,都插上了一面小旗子。
靳月说了,不管是不是出入口,只要他们有所怀疑,那便做标记,咱们人多,不怕守不过来,宁可标错,绝不放过!待做完这一切,天色已暗。
“是现在进攻,还是再等等,等明日天亮再说?”这是个问题,曹风和顾殷也拿不定主意,只能扭头瞧着靳月。
靳月也在考虑,夜里视线不好,若是跑了,等于功亏一篑,但夜长梦多,若是他们今夜出来,又该如何是好?
“今晚我领着人,在这里守夜,若是他们真的出来,我便一网打尽,如若不然,明日你们再来……咱们将他们一锅端!”靳月瞧一眼逐渐暗下的夜色,“很快,就能彻底了结了!”
顾殷苦笑,“若是他知道你在这儿,一定会出来,我觉得咱们都不必走了!”
众人皆静。
“可能咱们都不是他的对手,被他一锅端了!”曹风开口,“但是,即便这样,也好过一直找不到,一辈子找下去。要么我死在他手里,要么他死在我手里,燕王府这帮腌臜东西,都该死!”
唯有死,才能赎罪!
夜幕垂沉。
墙外,曹风命军士包围了燕王府,府尹则让罗捕头去盯着城门口。
夜侯顾殷让人守住皇宫附近,这些事,早在宋宴回到京都,杀了花绪之后,顾殷就想做了,宫内的事儿皇帝早有准备,眼下……擒贼先擒王。
“都知道,宋宴只是在等你回来,然后他手中的那支影卫,就会彻底出动,占据皇宫,占据京都城,咱们想擒贼先擒王,他也想!”顾殷坐在台阶上,瞧着院子里的一切。
那十年,一个弱女子困锁在这四四方方的地方,日夜习武,能活下去的唯一理由,是卖命!
“为燕王府卖命的日子,压根不敢回想。”靳月坐在水井边上,“我以前怎么就……怎么蠢呢?”
顾殷笑了,“因为没人惯着,所以没有底气,你想想看,你大难不死之后,靳丰年和傅九卿,给了你多少底气?每个人不是生来就懦弱,也不是生来就强势,多多少少跟身边的人有关。”
龙生龙,凤生凤,可也要看,生在什么地方!
“是啊,我骨子里的卑贱,是被我爹和相公洗掉的!”靳月笑了笑,“运气真好!”
曹风道,“命得够硬,才能有这运气!”
他的那个她,就没有这样的运气。
风从墙头掠过,这是靳月上半生的痛苦,开始的地方……
兀的,伏在地上的田贵忽然“嘘”了一声,“动了!”
所有人瞬时起立,屏住呼吸。
靳月反应快,纵身一跃,稳稳落在墙头,她便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望着不远处的墙角,如同伺机而动的野兽,只等着猎物出现,便扑上去咬死那只猎物。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都没有任何动静。
风,吹得更烈了些。
等待是最可怕的事情,不知道未来如何,不知道将来如何,只是等,一味的消耗的时间。
“他……”
“嘘!”不待曹风开口,顾殷示意他耐心。
耐心是等待猎物的唯一方法,尤其是宋宴这样狡猾的猎物。
窸窣间,墙角出现了动静。
终于,墙根脚下挪开一个黑洞,有人摸摸索索的从地下探出头来,骤见着靳月立在墙头,吓得当即缩了头,然后……合上了密道。
靳月冷笑,看到她了,很好!
看到了,就会把消息送到,那么接下来,宋宴就该来找她了,她便在这里等着。
只是宋宴不是从这头出来的,而是在另一头冒出来的,不过所有人都收到命令,遇宋宴,莫动手,因为所有人都不是宋宴的对手,冲上去只是白丢性命。
“月儿!”宋宴立在屋脊上。
靳月站在墙头,相较之下,委实矮了一头,她仰头望着他,瞧着背对着光,匿于幽暗之境的人,那样的阴森可怖。
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嗓音里带着笑,又带着几分激动,“你回来了?你回来便来见我,你真的来见我了……月儿,回大周吧!傅九卿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你要天下,大周的天下不比北澜好得多吗?”
靳月冷嗤,“天下?宋宴,你照过镜子没有,自己缺了点什么,难道心里没数?笑话,你就算姓宋,这大周天下也轮不到你来做。”
当皇帝?
宋宴当皇帝,不怕大周天下,断了后嗣吗?
不过,这话她没说,只是给彼此留个颜面,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江山为聘,你要不要?”他问。
冷风抚过衣袂,若是换做多年前,她一定要,别说是江山,只要他点个头,她就会拼命的靠近,但是现在……曾经你弃如敝履,如今你高攀不起。
“阎王地府,你去不去?”靳月反问。
刹那间,冷剑出鞘,寒光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