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雁眯起危险的眸,转身离开。
见着隋善舞,孤雁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女子军,以后为我所用!”
“若不能呢?”隋善舞问,“女子军的人,可不像你这个叛徒,若是她们知道真相,只会恨你至咬牙切齿。”
孤雁嗤冷,“得不到,就另建,只要王妃给我这个机会。”
隋善舞冷笑。
本就是同一类人,自然是要相互合作的。
一场阴谋,就这样决定了靳月的人生,她们齐心协力的,想要她……死!
在出发之前,裴春秋莫名的遇见了一江湖游医,然后拿到了一张解毒的方子,奇怪的是,这方子还真的解了顾若离的毒?
“怎么会这样?”裴春秋不敢置信的望着手中的药方,“我费尽心思,却败给一个江湖游医?真是怪哉!”
解药,的确是可用的。
宋宴第一反应是欣喜,顾若离没事了,她活了,她不会死。
可是静下心来,他有些莫名的忐忑,隐约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逐渐的流逝,伸手去握,却是再也握不住。
药庐内。
宋宴煞有其事的望着裴春秋,“若离没事了。”
“是!”裴春秋点头。
宋宴犹豫了一下,“那她呢?”“谁?”裴春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好半晌他才明白,宋宴说的是靳月,只是……靳月聪慧,早早的提醒过他,不要将她的真实情况透露出去。
靳月,大概是要走了。
但若是旁人知道她身子不行了,恐怕会直接要了她的命,只有误认为她身强体健,那些人会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对女子军下手。
“既然是解药,自然没事。”裴春秋随口敷衍。
在意的人,会不放心,再三盘问。
不在意的,会把她的坚强当真。
听得裴春秋如此回答,宋宴连多问一句都没有,转身便走了。
“如此,你也可以安心了。”裴春秋转头望着屏风后的人。
靳月垂下眼帘,忍着嗓子里的腥甜滋味,是可以安心的走了……
矶城一战,很是惨烈,惨烈到什么程度呢?
女子军,全军覆没。
彼时靳月身子已经到了极限,眼见着是要油尽灯枯了,可她还是不甘心,不能让姐妹们深陷在匪窝内,拼死杀出一条血路。
人在病重的时候,会失去判断,她太过信任自己身边的人,也太低估了宋宴的求胜心,以及对顾若离的钟爱。
顾若离为了宋宴,拖着病体来了矶城,宋宴何其感动,愈发疼爱这纤弱的女人,恨不能将其揉碎了,塞进自己的怀中,拴在自己的腰带上。
靳月不争不抢,她以为这样就能安然的带着姐妹们离开。
出城剿匪的时候,靳月领着女子军出去,大家说好了,要同去同归,可不知道为什么,行踪败露,匪盗们将她们的行军路线摸得一清二楚,并且提前埋伏。
被俘获的时候,靳月作为统领,被悬在匪盗营寨的旗杆上,日头晒得她唇瓣干裂,她仰头望着一圈圈的日晕,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营帐内,传出了众人的哭喊声。
她听见,年纪最小的玉和歇斯底里的喊着“别碰我!”
无力的胳膊,渐渐收拢,靳月狠狠的吸着唇上的血,喂我以鲜血,赠我以苟延残喘,她得对得起众姐妹那一句“大人”不是吗?
“玉和……”靳月深吸一口气,也不知哪儿来的气力,忽然间震断了身上的绳索。
营寨里的匪盗,有大部分去了矶城,说是矶城之门已经打开,可以夺城了,这便给了靳月机会。
落地的瞬间,她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浑身鲜血淋漓,连眼睛都是血红血红的,抬手间便生生拧断了一人脖颈。
血,滴落在她手背上。
吃力的捡了地上的刀,靳月站在那里,环顾周遭围拢上来的匪盗,勾唇笑得如鬼魅般惊悚,“今日,谁碰了我的姐妹,谁就得死!一起上吧!”
音落瞬间,刀刃生生将面前之人,拦腰砍成两截。
刀刃染血,她便是再世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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