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牢牢的绑在木架上,压根动弹不得。
“漠苍!”
被人喊出了名字,漠苍赫然僵在那里,没敢吭声,一颗心砰砰乱跳,已然跳到了嗓子眼。谁,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天晓得,他踏入大周境地,统共不过数月,来到京都城半月不到,按理说不可能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东西在哪?”
漠苍双眸被遮,根本不知道眼前是什么人,只听得那声音凉得瘆人,就像是寒冬腊月里的一盆冰水,夹杂着锋利的冰渣子,从头至脚浇下,刮得人鲜血淋漓。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漠苍惊呼,“我不知道什么东西,你们想对我做什么?”
没人知道他带着那东西,这人莫非是鬼神?
“南玥细作已经被一网打尽,你是想负隅顽抗,抵死不说?”傅九卿坐在帷幔后面,裹着厚厚的大氅,侧脸瞧着火盆里,燃烧得正旺的炭火。
哔啵一声,火花崩裂,赤金之色,委实好看!
“我、我不知道什么南玥细作,你、你弄错了!”漠苍呼吸急促。
他说得一口流利的大周话语,练习了那么久,就算在京都城内行走,也未必有人识得他的南玥口音,所以对于这一点,他有绝对的自信。
“那就当弄错了!”傅九卿低低的咳嗽着。
君山快速递了温水,“公子?”
傅九卿摇摇头,君山便将杯盏落回案上。
“既是弄错了,你们就放了我!”漠苍忙道,“我这人很是大度,绝对不会追究。”“是吗?”
漠苍顿了一下,只觉得这声音更冷了,冻得人舌尖都打颤,有些话到了嘴边,愣是没敢再吐出来。恍惚间,他有种上断头台的错觉,好像脖子上架了一把刀,只要他敢说错一个字,那刀就能让他血溅三尺。
“我……”漠苍犹豫了一下。
“还没有人,能活着走出这里。”君山开口,“既是错了,那只能将错就错,就此罢了!”
“你们什么意思?”漠苍骇然,“你们要杀我?”
君山觉得自己说得够清楚,奈何这厮竟然没听懂。
“是!”君山应答。
这回,足够清楚了吧?!
漠苍没有再说话,但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耐心似乎已经用尽,或者说,对于他而言,对方根本就没有耐心可言。
周遭愈发寒凉,阴测测的感觉,让漠苍觉得,身上的汗毛根根立起。
惊惧至极,心慌至极。
“你们、你们敢!”漠苍呼吸微促,“我、我没犯错,没犯法,也没得罪过你们,你们到底想怎样?我、我是无辜的,我跟那些什么,南玥的细作,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找错人了!你们找错人了!”
“南玥有巫医,大巫医是你师父,你背叛了你的师父,偷走了南玥的至宝……九尾草。”傅九卿慢条斯理的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黑鸦羽般的长睫半垂着,火炉里的光亮落在睫毛端上,愈显得他目光阴郁,凉薄无温。
君山以眼角余光,瞄了自家公子一眼。
公子唇角的锐利,昭示着他内心的不耐。
想来也是,除了少夫人,公子对任何无关之人,都没有一丝一毫耐心。
传说,南玥至宝九尾草,生于涂山,有活死人肉白骨,解奇毒的作用。因着被人采摘殆尽,所以在大周境内,已经没有九尾草可寻,但幸运的是,当年九尾草被传入南玥,竟在南玥皇宫存活繁衍。
因着九尾草生长周期太长,从生根到发芽,需要整整三年时间,再从成长到开花有需要三年时间。
唯有顶端开花时,九尾草的效用才能发挥到极致。也就是说,唯有开着花的时候采摘,才算是极好的解毒良药。
一株九尾草在花谢之后,会挂出一颗种子,然后凋零枯萎,以待三年后重新发芽,三年后再次开花。三年又三年,耗时太长,所以在南玥皇宫,九尾草亦是作为宫廷秘药被珍视。
南玥皇帝特意建造了九尾宫,甚至派了重兵看守,除非皇室族人,或者位高权重者,否则谁都沾不着这些南玥至宝。
偏偏,大巫医手底下出了个叛徒,就是现在的漠苍。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背叛了大巫医,但是他离开南玥的时候,带走了南玥的至宝——九尾草。可惜,他刚到京都,就被南玥的细作抓住了。
南王宋烈带着人围捕细作的时候,漠苍正被五花大绑塞在佛龛底下,双眼被系着。当时宋烈让人把漠苍拖出来,原封不动的塞进麻袋里,送到了东山别院。
既然是傅九卿要的,直接打包送走。
“我没有九尾草,你们抓我的时候应该搜过了,我若是身上有,也不至于把我关到现在!”漠苍心里慌乱,面上却强装镇定。
既然他们有所求,那自己就有谈判的价值。
“那就没什么可说了。”傅九卿起身。
漠苍听到了椅子挪动的身影,伴随着微沉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