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说人已经死了,确认无误,那么尸体丢了……应该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顾殷眉心微凝,“尸体不会自己长腿跑了,最大可能是燕王府为了遮掩什么,所以自导自演。”
靳月瞧一眼床榻上,气若游丝的花绪,她绝对相信花绪的话,罗夜不可能还活着。可燕王府想干什么?故意藏起罗夜的尸体,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没必要遮掩那么多,完全可以对外宣称遭遇刺客或者窃盗,不过是三两个毛贼而已。”傅九卿面色微沉,音色寒凉,“我只担心,别有用途。”
靳月不解,“一个死人罢了,还能有什么用途?”
“那倒未见得!”靳丰年满脸焦虑,神情似乎有些怪异,“罗夜的父亲与我、裴春秋师出同门,但他们走的是邪门的路子,是以有些东西委实不在咱们的预料之内。”
靳月愣了愣,“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在提醒你,凡事皆有可能,不可太过大意!”靳丰年叹口气,“罗夜终究不是善类,若是旁人倒也罢了,他嘛……找到尸体之后,最好能一把火烧了!”
靳月听得不是太明白,傅九卿却是懂了。
花绪暂时不能移动,只能继续留在医馆里,好在罗夜死了,靳丰年又可以重见天日,左不过不去前堂问诊罢了,继续躲两日看看情况。
前堂问诊,依旧交给漠苍。
“我去一趟府衙!”靳月道。
傅九卿点头,站在原地看她领着明珠和霜枝离去。
“她不太一样了。”漠苍双手叉腰,“越来越像他们家的女儿了!”
傅九卿没应声,她本来就是!
“花绪弄成这样,她心里不好受,你多劝劝她,还有……那个麻烦精三天两头的来医馆找你,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别来这儿,免得到时候撞在一起,我家妹子吃醋!”漠苍说的麻烦精是谁,不言而喻。
傅九卿侧过脸瞧他。
“我是说真的!”漠苍撇撇嘴,“要不是你们大周讲什么君子之风,小爷我早就动手了,管她是谁,北澜也好女人也罢,动我可以,动我家妹子不行!”
傅九卿几不可见的扯了一下唇角,“他们年后就走。”
“求之不得!”漠苍轻嗤。
走的时候,傅九卿顿住脚步,意味深长的看了漠苍一眼,“傅家每年都吃团圆饭,待从我们夫妻从主院那头回来,你过来一起!”
语罢,傅九卿踩着杌子上了马车。
“我吗?”漠苍愣怔。
这冰疙瘩倒是开窍了,头一回有了几分人情味。
“她应该会很高兴!”傅九卿坐在车窗口,凉飕飕的剜了他一眼。
漠苍二愣子似的挠挠头,高声应了句,“好嘞!”掩不住唇角笑意,年除夕的团圆饭,总算能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在一处了。
世人所求,团团圆圆。
车窗帘子撂下,傅九卿半垂着眉眼,勾了勾唇角。
知府衙门的后堂。
安康生摩挲着指尖,温润的面上泛起一丝愁虑,“脸色不太好,病了?”
“没有!”靳月摇头,“花绪中毒受伤,昏迷不醒。”
安康生指尖的动作一顿,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昨夜的燕王府?”
“嗯!”靳月抿唇。
幽然叹口气,安康生心里倒是松懈少许,“没被抓住都是万幸,太冒险了,好在过了这个年,北澜使臣就会离开,到时候朝廷一定会开始彻查燕王府,咱们爹娘的冤屈是否能昭雪,在此一举!”
“证据都准备妥当了吗?”靳月忙问。
安康生笑了笑,温和的点头。
“罗夜死了,我爹已经从地窖出来了,到时候就说我爹进山了,这会才出来,你便把案子撤了!”这是靳月此行的目的。
安康生当然知道要撤案,“放心,我会跟靳大夫沟通,这事交给我就好!”
走的时候,靳月犹豫了一下,“哥,今年的除夕夜,能来一趟傅家吗?就我们几个,上宜院,我想……咱们吃个团圆饭吧!”
团圆两个字,对安康生来说,曾经是穷尽一生都不可能再得到的美好,家破人亡,身负血海深仇,有什么资格去享受人间的岁月静好?
如今,妹妹就在眼前,他自然是百般欢喜,求之不得。
安康生心内酸涩,五味陈杂,低声应了句,“好!”
靳月唇角笑意清浅,眉眼弯弯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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