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个怕热的,坐在院子里也不怕沾了暑气?”
他牵着她往寝殿内走去,掌心比冬日里暖和了些许,但相较靳月而言,还是凉凉的。
进了寝殿,她便往他坏里钻。
他身上也是凉的,她,怕热。
圈着怀里的小火炉,傅九卿眼底的冷肃,渐渐柔软下来,再低眉看她时,便只剩下似水温和,“主君将你圈在这宫里,憋坏了吧?”
“不能出去,自然是憋坏了,不过……熬过了这一阵,宫里就清静了,便也是值得的。”靳月仰躺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相公方才进来的时候,面色不是太好,出了何事?”
“褚怀越已经怀疑很久,相信快要耐不住了。”傅九卿将纸条递给她。
消息是庭芳送来的,大致意思和傅九卿所言不差。
“还记得这个吗?”靳月捋起袖子。
傅九卿低咳了一声,眉头微挑,默默的别开视线。
“看!”她故意将胳膊递到他面前,“某人的杰作咯!”
当初宋宴去衡州,傅九卿故意让医馆里的人,在她胳膊的伤口处,擦了一层化腐膏,让她的伤口愈加溃烂,以新伤遮盖旧伤。
冰凉的指尖,轻轻抚过她肌肤上的伤疤,唇角微微下压,“可以去掉。”
“当时来不及去掉,所以你就对我下了黑手,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疼?伤口疼也就怕了,最后还腐败红肿化脓,还好意思说……”
傅九卿发现,自从有了身孕之后,自家媳妇似乎开始翻旧账了,而且不止一次的翻,约莫是要当母亲的人,在生理和心理上,有了为妙的转变。
“你是想让细柳,也这么做?”骨子里的求生欲,让某人假装不经意的替她捋下袖子,悄然遮去她的疤。
好在她也虽然开始翻旧账,却也没有死咬着不放。
“咱们现在只是怀疑,谁也没有真凭实据,而且就算说了也没人信,毕竟那张脸委实不像是易容。”靳月眉心紧蹙,“依我看,让他发现了才好。不知道那时候,他是激动还是愤怒?但不管是哪一种情绪,心中不平静,所思所虑必定有所偏差。”
这点,傅九卿相信。
心里静不下来,不管做什么决定,都会有所纰漏。
“你这是欲擒故纵。”傅九卿抱紧了她。
靳月鼓了鼓腮帮子,“谁都不肯迈出第一步,那咱们退后一步,以退为进,看看他的动静。褚怀越的行事作风,和那个人相差太多,但遭逢大劫,有此变化也是可以理解的,相公以为呢?”
傅九卿点头,大风大浪过后,人的性格、处事、乃至于对事情的看法,以及想要的东西,都会发生本质的变化。
“宫里如何?”靳月问。
傅九卿侧脸瞧着窗外,明珠和霜枝已经抓了一小袋蝉鬼,这会正凑着脑袋数个头。
薄唇翕合,墨色的瞳仁里无光无亮,无任何情绪波动,“莫桑自以为胜券在握,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清算之人是他,从中作梗之人是格里,我什么都没做。”
只是,坐享其成罢了!
“那细柳的事儿……”
“照你说的办。”
外头,霜枝笑道,“少夫人,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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