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北澜的七皇妃,下手够狠!
是够狠。
昏暗的房间内。
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低哑的闷哼,彻骨的疼痛,仿佛连脑袋瓜子都要炸裂开来,席卷全身的痛感,足以让人晕死过去、又疼醒过来。
疼啊,是真的疼!
“公子!”
底下人焦灼的轻唤。
褚怀越……哦不,应该是宋宴,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浑身上下皆被冷汗浸湿,汗水浸入伤口,疼痛更甚,可他没有办法,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夫是不能请的,只能上止疼药和止血散,除此之外,别无办法。
“公子?”
无力的睁开眼,宋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面上分不清是泪还是汗,咬着牙,无力的嘶吼,“滚、出去!”
他这副样子,不想被任何人看见。
“公子,您……”
“滚!”宋宴绷紧了身子,连声线都变了。
“公子您别激动,咱们就在外面守着,您若是有事,只管叫一声!”
音落,门开。
转而,门关。
疼痛还在加剧,宋宴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被带回来的,更记不得自己晕死过去几次,但是眼下,他神志清楚。
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完了!
彻底的完了!
靳月的一剑,几乎斩断了他所有的念想。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恨他,以至于恨到让他燕王府彻彻底底的,断子绝孙!
鲜血已经止住了,但是疼痛没有停止。
“靳月!”他无力的喊着她的名字,“靳月……靳月……”
呼唤带来的,是更深层次的痛苦,那是他内心深处的魔,执念难消,他想在离开北澜之前,趁着傅九卿不在石城,趁着她怀了身孕不方便出手,将她带走……
谁知,谁知,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脖颈处青筋凸起,宋宴倒伏在血泊里。
蓦地,房门口有光亮,隐隐约约的透进来。
宋宴气息奄奄的睁眼,瞧着那抹身影渐行渐近,最后停驻在他面前,他喘着气,“你……”
“你肯定在想,外头那帮废物怎么没拦住我?大周的牢狱都关不住我,何况是你的那些废物,宋宴,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死心了吗?”
宋宴扯了扯唇角,面色惨白如纸。
“若你死了心,我便救你!”
宋宴狠狠皱了皱眉,重重合上眼睛。
“这世上,最无用的便是情与爱,若是抛却了这两样东西,世人将变得无坚不摧,这样……不是很好吗?”
很好吗?
宋宴不这么认为。
至少在陷入黑暗之前,他眼前浮现的还是靳月的容脸,但那是以前的靳月,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他的妻!
拓跋熹微派出将、军、府的人,把守住各个城门口,只要褚怀越出现,立刻拿下。
“哥,如何?”拓跋熹微问。
拓跋允摇头,“没有,消息确定无误吗?”
“肯定会趁机出城。”拓跋熹微眯起危险的眸,“挨了七皇妃一剑,势必伤得不轻,我已经让人守住了所有的巫医馆,他在城内没有活路。”
拓跋允点头,“成,放心交给我,定然不叫一只苍蝇飞出城。”
“嗯!”拓跋熹微转身,“我去七皇府看看。”
拓跋允忽然问道,“熹微,你对七皇子真的……”
“良禽择木而栖,这是生存法则。”拓跋熹微侧过身瞧他,“哥,感情的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七皇子心里没有我,就算我嫁入七皇府做妾,又能得了什么好处?你我乃是拓跋家的后嗣,所作所为,所希望的,不过是北澜天下的安稳无虞。”
拓跋允点头,“话虽如此,可你自小便以为,可以嫁给七皇子,现在突然……”
难免心里有落差。
这是事实。
但她是谁?
“我是拓跋熹微,是当朝大、将、军拓跋野的女儿,岂是这样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之人?只要北澜能安稳,百姓安居乐业,便是不嫁七皇子又如何?难道女人最终的归宿便是嫁人吗?”拓跋熹微摇头,“我是属于北澜的,不是属于七皇子。”
拓跋允站在原地,瞧着自家妹妹,头也不回的离去。
这丫头一旦下定决心,便是九头牛都拽不回来。
罢了罢了!
随她去!
拓跋熹微就不信了,这人受了伤,没有巫医给予诊治,能自个跑出城去?
人肯定在城内。
可是,到底在哪呢?
还有同谋吗?
同谋……会不会是那个瞎子?
抚过自己虚假的小指,拓跋熹微目光冷冽,断指之仇,势必要报!
七皇府后院。
靳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