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山呼吸不畅,刚刚一进门,陆薄川什么话也没说,一脚就朝着他踹过来,他觉得内脏都被陆薄川一脚踢得移了位。
但是还没够,接着就是冷静又干净利落的第二脚,第三脚。
他的表情冷得吓人。
要不是韩奕拦着,他怀疑陆薄川根本不会在乎自己到底有没有杀人,会当场杀了他。
贺南山在高位上坐久了,从来都是别人捧着他,怕他,他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他已经不知道失败是什么滋味了,贺南山嘴里全是血腥味,他被陆薄川卡住脖子,艰难的道“你准备怎么对雅雅?你把她关起来了?陆薄川,她是你的母亲!”
陆薄川冷厉的眸子盯着贺南山,漆黑沉邃的眸子里是淹盖不住的滔天怒意,但是他又那么冷静。
他听到贺南山的问话,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眼底一片低沉狠厉的风雨欲来,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很脏,他觉得贺南山脏,觉得温雅脏。
脏得他连碰都不想碰。
他松了手,拉开了房间的门,里面的人将贺南山控制住,陆薄川说“把他给我带走。”
陆薄川将贺南山带回海城,直接交给了纪检科,一般动到了纪检科,就代表事情基本上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而进去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调查,核实,取证,一遍遍的审查,讲究的是高强度的心理战术,就算心里素质再强的人,也没几个人能熬得过去。
接下来几天,贺南山被纪检科带走的消息,先在政局上引起了轩然大波,然后一批批的人开始审问,调查,弄得政局上的人人人自危。
之前震惊了整个海城的422案件,在逐渐的被人翻上来。
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将这个案子一点点送到人前,让人不得不查。
政局上一片暗潮汹涌。
有人风声鹤唳,有人战战兢兢,有人推波助澜。
但这些消息,被压得很死,哪怕身在局中的人已经将局势推上了最,网上却半点消息也没有透露出来。
陆薄川和郑则忙得脚不沾地,这一次变故,牵扯甚广,因为局势的变动,利益的牵扯,商场上被波及的范围同样不小。
而宋绾对此一无所知,第二天,周爸爸和周妈妈一早起来,就叫了宋绾。
宋绾走过去。
周爸爸身上还是一股呛人的烟味,他手指间还夹着一支自己卷的草烟,味道很大,粗制。
他昨晚应该是一夜没睡,这会儿眼睛都是生理性的红,周爸爸说“绾绾,我和小竟的妈妈昨晚商量了一下,我们两个在这边,开销太大了,我先回去,让他妈妈留在这里照顾他,也不用住酒店,随便找个便宜点的房子租着。”
宋绾受不了这样,她说“叔叔阿姨,你们都留在这里,没关系的,不用担心钱的事情。”
“可是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周爸爸说“就这么决定了吧。”
宋绾刚开始是怕他们知道周竟的事情,这就像是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刀,后来手起刀落,让他们过来了,但是他们的每一丝变化,又都让她觉得煎熬。
宋绾把头低了下去,她以为这已经是最难熬的了,可是周爸爸抽了一会儿烟,又说“他病房那个专业护工,请了这个月,就别请了吧,让他妈妈做。”
宋绾心脏被挤压得难受,她说“要请的。”
周爸爸说“让他妈妈照顾,按摩什么的,她都可以。”
他们昨天去看了一下医院的账单,很吓人,周爸爸和周妈妈这一辈子生活拮据,当初周竟要办公司,他们存了一辈子的钱,也才十来万,全给了周竟,那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巨款。
可是医院的费用,一天下来,就比他们一年挣的还要多。
宋绾也才二十四五岁,周竟出事,她都是一个人在弄,陪着他进手术室,经历他再也醒不过来的噩梦,然后就是巨额的费用,这期间,她还要背着陆家的债,一样样的压下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挺过来的。
宋绾坚持说“要请的。”
她平复了好一会儿,说“叔叔阿姨,你们不用担心这些,钱的事情,我有办法的。”
周妈妈偏开了头。
虽然宋绾说要请,但是她是准备到时候自己去照顾的。
一个护工的工资,一个月就好几万,这么大的开销,她哪里能心安理得。
宋绾其实没有想那么多,周竟现在住院的费用,是陆薄川那边负责的,等她这块地转手,她就会把和陆薄川所有的联系都切断。
周爸爸还是走了,他走之前,把宋绾给他的钱留了下来,宋绾拿着那张银行卡,很用力的捏着。
宋走周爸爸,宋绾又去给周妈妈找房子,但房子也没那么容易找,蒋奚下班过来听说这件事,说“房子先别找了,医院附近那里我有一套一居室,可以暂时让阿姨住着。”
宋绾愣了一下“太麻烦你了,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绾绾,你不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