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话音落时,顿时一片歌功颂德。
张遮就这么升了官。
接下来论功行赏,谢危算了头功,正好工部侍郎的位置缺出,由他顶上。一般侍郎乃是三品,但谢危身为“太子少师”,有衔加身,便算从二品。想来若宫中那位温昭仪一举得男,诞下龙子,只怕“太子太师”的位置是少不了他的了。
至于定国公萧远,就有点倒霉了。
本是他最早得了消息去剿灭天教,谁想中了天教的计谋,不仅未能剿灭乱党,还带着好些军士几乎在对方的埋伏下全军覆没!
此乃贪功冒进,不仅无功反而有过。
沈琅颇为不悦,竟直接罚了他半年的俸禄。
这点钱对偌大的萧氏来说自然九牛一毛,可要紧的是面上无光,让他整个人都抬不起头来。
最风光的一个当属萧定非。
赏金千两,银万两,丝绸布匹,珍玩古董,香车宝马,甚至还直接封作了“典军校尉”。这算是西园八校尉之一,官比四品,手底下能管一些兵。
别人辛辛苦苦也爬不到这位置。
他倒好,一回来就有。
实在是羡煞旁人。
只是等论功行赏完,沈琅又通过萧定非叙话一阵说了些年幼时在宫中的往事后,忽然问了一句:“方才定非提起旧事时,言必称‘国公爷’或‘定国公’,却不称其为‘父亲’,不知是何缘故?”
朝中都是心细如发的精明人。
这一点不少人打从萧定非说萧远率领援兵到京城护驾时就发现了,只是一直不敢提出。听得皇帝一问,目光不由得都在这一对“父子”之间逡巡起来。
萧定非本来就是故意的,天知道他要敢叫这狗屁萧远一句“父亲”,回去得不得被谢危剁了脑袋?
金银方才到手,他可舍不得死。
当下一张俊脸上竟露出三分嘲讽,七分冷笑,凉凉道:“流亡二十年,臣未悔为圣上尽忠,但只一桩憾事,长铭在心,日夜熬煎,奈何不可补。燕夫人乃是不孝子生母,因忧思故,去不到一年,国公爷已续弦。便是有皇命在先,臣也耿耿于怀。”
吓!
明明白白责斥定国公萧远对不起结发妻子啊!
殿上忽然有倒吸凉气的声音。
便是连沈琅都没想到,愣了一下。
谢危垂眸静看着自己投落在地上的影子。
萧远一张脸则是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勃然大怒:“孽障,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萧定非皮笑肉不笑,反唇相讥:“能生出个孽障来,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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