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代替自己的父亲照料这个日益窘迫风雨飘摇的家庭。
自她独自一人上京以来,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安心,安全感一直都是女孩刻意回避但却极度渴求的东西。一个人来到陌生的环境中打拼,遇见的都是陌生的人,冷漠的脸上看不出善恶好坏,使得她早早就在无形中缓缓筑起了一堵高墙。
可以说,她是一个很争气的女孩。
而争气这个词,某种意义上就代表着不得不。
白云山与她开玩笑,逗她乐,惹她生气,但性格相似的两人都能从彼此的默契中发觉对方的心思,女孩知道,这只是想让她放下心防罢了。
这里没有那么多危险,这里不存在处处都是尔虞我诈,这里是可以让你找回自我的地方。
桥本奈奈未明白,白云山一直都在传递着这个讯息。
所以在遇到骚扰时他会主动跳出来,帮她们把人赶跑;在担心退租问题时,会毫不犹豫的揽下事情,帮忙面对传闻中尖酸刻薄的上野太太;哪怕在事先说明了上台所面临的问题,在察觉到女孩的心思时,也会主动提出上台完成心愿。
还有最近的live,亦是如此。
男孩和女孩还是有差别的,桥本奈奈未的细腻是由外至内的,一眼看得出的女孩子的细致温柔。而白云山则是包裹着懒散,耍贱,吐槽层层伪装下的细腻,他们是如此的相似,但却又是如此的截然不同。
只不过,哪怕是想要遮挡风雨的白云桑,也会有孤独的时候呢——
桥本奈奈未暗自想到。
对比失去了父亲的女孩,失去了双亲的白云山在她的眼中无疑是更加孤独的,旁人无法理解的情绪在她看来则洞若观火,毕竟她亲身经历过。桥本奈奈未好歹还能与远在北海道的母亲通话,慰藉一下心中的情感,但是白云山不行。
他孤身一人,风雨数载。
所以在第一次来到白云山的住的地方时,见到那张泛黄的合照,她才会感慨白云山很厉害。
因为在桥本奈奈未看来,失去了父亲的自己就已经拼搏的如此艰难,而失去了双亲的白云山却还能淡然视之,无疑是比她厉害太多。
桥本奈奈未心中忍不住自嘲,看向白云山,却见他已经拆开了围巾的包装。
叠放的整整齐齐的围巾舒展开来柔顺无比,抚摸在手上的感官细致温暖,令人忍不住想要将其围在脖子上,遮挡住无孔不入的寒风。
但白云山没有这么做。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桥本奈奈未看着那条围巾,也随之露出了一丝尴尬。
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无言。
“桥本,看来你也很不擅长安慰别人吧?”
白云山挑着眉,看着手中的围巾。
围巾的材质当然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颜色,明亮灯光照耀着的围巾赫然嚣张的展示着属于自己的死亡芭比粉,一眼望去少女心爆棚。但可惜的是,这个颜色,怎么看都不像是白云山这幅模样应该披戴的。
少女的脸颊腾地一下变得通红。
性格相似的两人在安慰人这方面自然也是意料之中的相似,她其实也很不擅长安慰别人,此前嘲笑白云山,现在看来更多的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她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到白云山直接将围巾披到了脖子上,绕了一圈,轻飘飘的道:“嘛,算了,能用就行了,我还正觉得有点冷呢!”
桥本奈奈未微微一怔。
黑白色的西装端正笔直,配合着圆顶帽看上去严肃认真,但披上了一条粉色的围巾后却给人一种颇为滑稽的感官,两者显得格格不入。但披戴者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奇怪与不满的神色,相反看上去十分高兴,似乎方才的戏谑之语都只是幻觉一般。
不擅长安慰别人的人,也渐渐变得熟练了起来吗。
少女的心里不禁想到。
桥本奈奈未仰头看向了那个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这条围巾的优点的男人,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虽然说进步了,但是安慰人的时候不要这么明显啊,太明显了效果反而不会那么好了啊笨蛋。
只不过......还是很开心呢。
少女忍不住心中感慨。
能够感受到被在意,真的会很开心啊。
“怎么了吗?桥本。”
见到少女忽然不说话了,在那边愣愣的出神,白云山不禁奇怪的说了一句。
桥本奈奈未反应过来,连忙道:“没有。”
末了,她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恬淡的微笑说出道别。
“你能满意就好了,那么明天见了,白云桑。”
“啊,明天见。”
白云山看着眼前的少女,忽然感觉她似乎发生了某种细微的变化,如同冰河下的冬雪解冻,初春将至,微小到难以察觉,但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他又说不出具体是什么。
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渐行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