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儿子就去看座宅子……”
吴氏闻言一惊问道,
“看宅子……看宅子做甚么?”
卫武应道,
“我嫌这处离着北镇抚司太远,每日里去衙门不方便,便换一个宅子住得近些……”
吴氏不知是计,便问道,
“挨着北镇抚司的宅子只怕价钱不少!”
北镇抚司在内城,附近的地价自是不便宜。
卫武一笑,
“那便买小些就是了,只我与绮姐儿过去住用不着太大的!”
吴氏闻言又是一惊,
“你……你们过去,那……那为娘我呢?”
卫武便笑道,
“娘就在这儿住着,得了空我们回来看你就是了!”
吴氏呆了一呆,半晌才明白儿子的意思,不由委屈的要哭了,
“你……你要将我一个孤老婆子扔在这里?”
卫武应道,
“怎么能是扔娘一人在这里……顾婆子不是陪着么?若是娘觉着不够,我再买上两个小丫头,两个粗使的仆人,想来应是够了……”
吴氏闻言一脸的欲哭无泪,
“你……你……”
“你”了半晌却说不出话来,卫武笑着拉了吴氏的手道,
“娘放心,绮姐儿一向心思细腻,必能将儿子照顾的很好,再隔上两年有了孙子,便会带回来给您看的!”
吴氏被儿子气得个半死,死死抓了他的手道,
“你……你这混账小子!”
这小子自小便是这狗脾气,一不顺心回头就是一口,这一回是咬得吴氏猝不及防,卫武见吓唬的差不多了,这才柔声对吴氏道,
“娘,这过日子呢便是图个清静,儿子我的事儿,我自家有计较,您也不用瞎操心,安安心心做你的老封君便是了!”
说罢起身对一旁垂头不敢吱声的顾婆子道,
“顾妈妈好生照料老夫人,我去衙门里办差了!”
顾婆子忙诺诺应了,却是暗暗心惊,
“这……这……养得是个甚么儿子呀!连亲娘都敢说要就不要了,他也不怕被世人的唾沫给淹死!”
卫武却是不管她的心思,这厢转身出来,便吩咐周二备马自己去衙门了。
吴氏呆坐在那处,半晌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都是我呀!都是我没用呀!”
她似是在同顾婆子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道,
“他自小便没有爹……我又管教不了他,便让他在外头混着,待长大了些后,家里的吃穿用度便全是他一手张罗,我这当娘的就一直靠他养着,他……甚么事儿都是自己拿主意,自己说了算,到如今做了官儿了,娶了媳妇了,翅膀便更硬了,更不会再听我的了……”
说着话却是流下泪来,顾婆子见状忙劝道,
“老夫人这话说的,您是大爷的亲娘,大爷自然是敬着爱着您的,您的话哪儿有不听的……这…………这一回是大爷心里有主意,自家会处置好的!这是好事儿,万事不用您操心,直管享福便是了!”
顾婆子好一通劝,才让吴氏收了眼泪,长长叹了一口气道,
“罢了!我这瞎眼的婆子,操那么多心做甚么,没得惹人厌烦,以后我也不管了!”
她有这么一说,顾婆子倒是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
“想开了便好,管不了便不管,非要揽过去,惹得儿子不喜,媳妇讨厌,有甚么意思?”
只吴氏说是想开了,但总归心里还是觉着儿子向着媳妇,她早年丧夫,这么多年都是同儿子相依为命,如今觉着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心里如何不失落如何不难过?
于是又在房里闷了一日,到晚上才出来用饭,韩绮不知卫武用甚么法子说服亲娘,但老人家一日都不出房门,想来必是心里难受着呢,于是晚饭时更是小心伺候,软言哄着,吴氏心里是不痛快,但见着儿媳妇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又处处小心周到的样子,心里那点怨气便散了许多,心中暗道,
“罢了!总归是个乖顺的孩子,她要去便去吧,总不会做出甚么辱没名声的事儿,待以后有了孩子,想来便不会去了!”
如此倒是让卫武与韩绮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将吴氏哄得心里舒坦了,再不提此事了!
却说日子过得快,眼看着韩绮成亲已有三月了,天气也是入了六月,又是一年骄阳如火的时候了,夏皇后那肚子是眼见着吹气似的往大里长,那脾气也是一天天的见长了!
如今也不必夏皇后再立甚么威了,只见天的将脾气拿出来,别说是宫人们个个战战兢兢,便是四妃与皇帝陛下都要心肝儿发颤。
朱厚照便又问卫武,
“有甚么法子可用?”
卫武抠着头皮道,
“微臣也问过了,说怀孕的妇人就是如此,也没法子变,只有捱到肚子里的孩子降生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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