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家人来,说是要给夫人和少爷们办酒吃,也顺带着给老先生一起庆祝了。”
郦南溪听闻后,有些担忧姐姐,又问:“怎的一起办了?沈太太是个什么主意?”
她一听那话,就知道今日寿辰的应当就是范老先生。
郦南溪倒是无所谓什么时候被请。以她的身份,沈家人不敢将她如何。她是怕沈太太看轻了郦竹溪所以才对宴请她们兄妹这样不在意。
玛瑙见郦南溪依然和郦竹溪这样亲近,甚至于这话都问了出来,就笑了。口中说道:“夫人不必担忧。太太怕奶奶操劳,若是老先生寿宴一回,再加上夫人和少爷们过来又一回,怕奶奶吃不消。倒不如两次合在了一起。”
说着话的功夫,她视线移转,朝周围快速看了眼。
周围都是侯府的仆从。郦南溪瞧见了玛瑙的示意,并未再说什么。
庆阳侯府比国公府小了不少,与重家的旧宅差不多大,却没有旧宅那般精巧雅致。
沈府里的路颇为狭窄,不过屋宅倒是扩得较大。因着正当秋季,道路两旁放了一排种了菊花的花盆,一路行过去,有金灿灿的秋菊在旁做点缀,倒是让人心情颇为舒畅。
郦南溪先是去见过了沈太太小坐了片刻,而后才往姐姐那边行去。
郦竹溪虽然没有迎到二门去,却已经早早的走出了自己的院子,翘首以盼。
郦南溪赶忙过去握住了姐姐的手。姐妹俩好久不见,乍一相逢,千言万语倒是有些说不出来了。
“西西可是又漂亮了。”郦竹溪喟叹着挽了郦南溪的手,往屋子里行去,“可不像我,最近难看了许多。”
她诊出有身孕已然半个月。这半个月里她比往常明显的胖了一些。
郦南溪看着姐姐稍微圆润了一点的下巴,笑道:“这有什么?明明是姐姐以前太瘦了,现今胖了一点点刚好。偏姐姐还不满足,非要说自己难看。”
女儿家都喜欢听闻旁人说自己好看。即便那是自家亲妹妹为了让自己宽心而特意说的。
郦竹溪笑得心满意足,与郦南溪轻声道:“都怪你姐夫。知道我有孕了,恨不得什么都塞给我吃。”
听闻这话,郦南溪知晓姐姐害喜应该是不厉害的,暗中松了口气。不过,刚才玛瑙和她示意的那一下,让她颇为在意。看看周围没人跟得紧,她就问了姐姐。
郦竹溪将声音压到很小,侧首与她道:“我有孕了不能伺候相公。母亲有意再找个,他不肯。”又道:“为这事儿相公今早还和母亲吵了一架。”
郦南溪这才晓得,因为自家姐夫不肯纳妾,所以沈太太故意摆脸色,将今日宴请郦家人定在了和给范老先生祝寿同一天。
知晓了这个,郦南溪反倒是放心下来。
因着脾气的关系,范老先生肯定不同意自己的寿辰大办,不过是在沈府内部庆祝一下。老先生是鸿儒大家,自家人来了,顺道给老先生祝个寿到也合时宜。
更何况,两位兄长还在读书,说不定可以顺带着请老先生指点一二。
“姐夫待姐姐好我就放心了。”郦南溪道:“其余的倒是没甚好在意的。”
她的意思是让郦竹溪不用介意沈太太的做法。
郦竹溪会意,微微颔首。片刻后,忍不住叹道:“娘说的没错。只要夫妻同心,就没什么事情是难的了。”
郦南溪也深有体会,握了姐姐的手久久不语。
因着要请妹妹过来,沈二奶奶一早就准备了好些瓜果点心。最让郦南溪惊奇的是当中一个最大的碟子上,桂花糖藕、玫瑰糕、牡丹卷拼成了层叠的花形图案,十分漂亮。
不过沈二奶奶郦竹溪对此倒是淡淡的,“这图案是香巧拼的。很不错吧。”
香巧就是沈太太遣了到她们夫妻俩屋里的丫鬟。长得颇为娇媚。只不过沈青宁只让她在外头做些杂事,并不让她进屋子。
郦南溪就不再多看那点心一眼,直专心和姐姐说话。
不多时有人来禀,说是郦家的少爷们和梅三公子来了。又说国公府遣了人来给范老先生送贺礼。是位姑娘,行四。
郦竹溪听闻后就去看郦南溪。
郦南溪笑容未变,“怕是太太让四姑娘送了什么过来。”
听了妹妹这话,郦竹溪晓得那事儿和郦南溪完全无关,就没多问。
思及重令月过来磕磕巴巴与自己说起的那些话,原本郦南溪想将这事告诉姐姐。但看姐姐如今有了身孕,这些事儿少不得让她烦心。郦南溪就将话给掩去了,准备往后看看再说。
不过,梅江影会来,倒是奇了。
郦南溪问了后,郦竹溪道:“梅三郎和四哥关系好。想必是跟着四哥来的。”
郦南溪想想也有道理,就应了一声。
又坐了会儿后,沈太太遣了人来喊郦竹溪,说是该喝药了。那药是保胎的。沈太太每日都要亲自看她喝了方可。
郦竹溪就让人带了郦南溪去花园里玩,她则往沈太太的院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