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正凝神看着手中之物,忽地不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
“多事。”
此人声音醇厚隐带金石之音,仿若深渊之水击打心弦,即便只短短两个字,也甚是好听。
郦南溪不由自主就循声望了过去,视线瞬间被一旁屋中站在窗边的男子所吸引住。
他身材极高。
站在这般的窗前,旁的男子最起码能够见着五官。可此刻望过去,却只能瞧见他锁骨以下,面容完全被窗上墙壁遮挡住,看不到。
那么冷的天,空中还飘着雪花,他竟只松松的穿了一件外袍。袍子系带未曾扎紧,衣襟处微微敞开,精壮胸膛隐约可见。执着酒杯的手往上抬起时,宽大的衣袖顺势滑落,露出了结实有力的小臂。
虽未见其面,但只这一幕,便让人觉得这是个极其具有攻击性的男人。
劲瘦,有力,高大。
有着毫不遮掩的肆意和不羁。
郦南溪两世为人,见的大都是儒雅文士谦谦君子,哪里和这样至刚至阳的男子接触过?一时间竟是呆住了。
怔愣愣的看了半晌后,一团较大的雪花飘落鼻尖,凉的她一个激灵回了神,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先前居然盯着男子看了半晌。
依着他站立时对着的方向,郦南溪心知是朝着这边的。只不过不知他有没有瞧见她这失态的举动。
强压下满腹的羞窘,她急急的朝那边福了福身,而后低着头转身离开。
刚行出去十多步,郦南溪便听到后头传来了唰的一声。
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她发现之前的窗户已然被人拉上了竹制的帘子。帘上竹片正剧烈的晃动着,可见刚刚拉它之人所用力气之大。
郦南溪意识到,先前他果然还是看到了她。
回想起自己的种种举动,郦南溪愈发的羞窘万分,再不敢往那边去瞧,拎起裙摆慌不择路的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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