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多谢二嫂。改日我定然前去叨扰。”
这个“改日”,却不知是何事了。
何氏倒也不恼。她不过是被婆母警告了下所以补救下说几句话罢了,并不是真的想邀了郦南溪去。如今被拒绝了,她反倒高兴,只随口“嗯”了声就转而往旁边寻了五奶奶吴氏说话。
二房的三爷是少年时期亡故。四爷和八爷却是幼时就没了。三个都是庶出的孩子。
郦南溪多看了徐氏几眼,这就收回了视线,静静望着脚前三尺地。
这个时候蒋氏正在和老太太说话:“……六奶奶既是来了,少不得要多准备着些。”
郦南溪话只听了半句,十分不解,也没藏着自己的疑惑,毕竟越是拖下去越是不知道对方在说自己什么。她就当即问道:“不知大奶奶指的是什么事情?”
“做冬装的事儿。”没等蒋氏开口,重老太太已然说道:“你们各自做的,是你们各自做的份儿。我这边还给你们每人每季准备两身衣裳,是断然少不了的。”
“多谢祖母。”郦南溪笑道:“那这两身衣裳是您给定样子,还是说能让我自己选花样子?”
话语中并未说布料的事情,只因既然老太太说了是她给孩子们来准备的冬装,想必布料是老太太择好了的。
蒋氏说道:“花样子去我那里选就行。单看六奶奶什么时候方便就好。六爷的您也一起择了吧,问他的话他也不见得会理睬我。”
郦南溪发现,何氏提起重廷川的时候十分疏远,蒋氏说起重廷川的时候,显然要自然且亲近一些。
郦南溪心里有了数,颔首道:“那我给六爷一起选了。”
蒋氏笑着点了点头。
大家又坐了会儿就各自散去。
老太太当先出了屋子,然后是太太们,紧接着是奶奶们和姑娘们。
郦南溪走了没几步,就被身后的几声轻唤给叫住了。
回头看是重芳菲,郦南溪心里隐约猜到了是什么事情,就没有行过去,而是直接问道:“不知五姑娘有何事情?”
重芳菲走上前来说道:“前些日子我问六奶奶会不会去梅府,六奶奶说不会。转眼您又去了,是也不是?”
这话说得有些尖锐带刺。郦南溪自然回答的时候就不太客气:“当日我和梅三郎说话的时候,五姑娘是在场的。而后老太太做主答应了我去梅家帮忙的事情,五姑娘也是在旁听到了。既然如此,你问我这些,又是何意?”
重芳菲之前看郦南溪性子娇软好说话,就特意来叫了她。但她没料到郦南溪竟然私底下是这般的脾气。字字句句都不带刺,却还扎的人难受。
重芳菲四顾看看旁人没有离得近的,就与郦南溪道:“我也不是诚心寻六奶奶麻烦。只不过上次托你的事情,你给拒了,我这心里总想着欠了旁人一个人情,心里过意不去,总是个事儿。想着六奶奶时不时的会去梅府,就想拖了您给梅家二公子带些东西去。”
郦南溪没料到重芳菲还揪着那件事情不放手。而且,再次来寻她,还是为了那事儿。
郦南溪稍微退后半步,和重芳菲拉开了些距离,不过声音却是压得低了些,与刚才重芳菲说话的声量差不多大。
“若我没记错的话,五姑娘已经订了亲,来年就要出嫁了。原本私相授受就是不对,更何况五姑娘是待嫁之身,这样恐怕更是不妥。”
“所以才想求了六奶奶,我不过是想感谢……”
“这更不行。”郦南溪断然拒绝:“我已是嫁做人.妻。该有的分寸,我还是有的。”
重芳菲的脸色瞬间万变。在她听来,郦南溪最后这些话,简直是在讽刺她不懂分寸。
郦南溪自然是看出她神色不佳。但,无论她怎么想,郦南溪是铁了心的要将这话摊开来说了。不然的话,往后这重芳菲有事没事又挨过来,到时候即便自己没做什么,怕是都要有理讲不清。
不过,刚才说起重芳菲将要出嫁的事情,郦南溪这便想起来,五姑娘明年出嫁,四姑娘重芳柔的亲事却还没定下来。
最近重芳柔太安静了,不论是去梁氏那里,还是来老太太这里,她都十分恭顺,一句话不多说,一个字儿不多言。安静的让国公府众人几乎想不起来这个人的存在。
这可是有些蹊跷。
郦南溪决定让人好好的留意着重芳柔那边。
她倒不打算插手重芳柔的事情,只不过,重芳柔那里如果又了什么动静,她一定要有所准备,届时能够将自己和重廷川能够完全撇清出去。
郦南溪前行了几步,就见六姑娘重芳婷正等在门旁。
“六奶奶没事吧?”重芳婷担忧的看了看她,又踮着脚朝重芳菲离去的方向遥遥看了眼,将手半遮着口凑到郦南溪耳旁,“五姐姐她脾气不太好。六奶奶可得担待着点。”
重芳菲是嫡出,而重芳婷是庶出。平日里徐氏不太管着这些庶出孩子,故而重芳婷的性子没被拘着,颇为活泼。只不过提到嫡姐的时候,她的言语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