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博、重令月他们,自然是会跟着过去的。重廷川和郦南溪根本都没考虑过他们会不去,直接让人去他们院子里帮忙搬东西。
吴氏初时还扭捏一下,“哎呀六奶奶,这怎么好意思呢。九爷和八姑娘都没过去,只我们过去叨扰着。”
郦南溪还没说话,旁边重令博已经嚷嚷开了,“哟,五奶奶这话新鲜。您不想去?那敢情好。您别去了,我们去!”
说着重令博就伸开了小手,一边拉着重令月,一边拉着重廷帆,“走!咱们跟着六奶奶走。娘她不想去就别去了!反正国公爷有的是银子,随便给她点也够她在这里吃的。”
他话刚说完,头上就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吴氏扬着还没收回去的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怎么说话的你!懂不懂礼数?我是你娘!”
她不过是客气两句罢了,竟然敢不带她!
重令博一把抱住重廷帆,“这还是我爹呢。我爹说了,得跟他弟弟和他姨娘在一起。你不愿跟着来我能拿你怎么办。”
“谁说我不去了。”吴氏一扭身子,揽住了郦南溪的手臂,“这还是我弟妹呢。我就跟着我弟妹去了。”
说罢,吴氏一拉郦南溪,“六奶奶,咱们走,不理他们。”
“你出尔反尔!”重令博就在她身后嚷嚷,“你是小狗!”
吴氏就回头朝他瞪了一眼,“谁出尔反尔了?我说什么了?你倒是给我说说,我说什么了!”
重令博就开始细数刚才她说过的话。结果数好了不要紧,一抬头,吴氏已经没影,早跟着郦南溪走远了。
重令博气得哇哇大叫。
大家被这母子俩弄的哭笑不得,最后还是重廷帆从中说和,母子俩才没把这“仇”给带到了新家去。
一切安排妥当后,夫妻两人便同上了马车往新宅赶去。
车子还未开行,车夫只扬起了马鞭还未抽下去,就有婆子在外唤郦南溪。
郦南溪撩开车窗帘子细问究竟。婆子就道:“老太太好似听闻了爷和奶奶今日搬家,病症又厉害了些。旧宅那里遣了人来问要不要过去瞧瞧,许是最后一面了也未可知。”
“不去了。”重廷川在旁边将这话都听了进去,想也不想就替郦南溪答道:“无需理会那边。”
听闻国公爷亲自下了令,婆子愈发恭敬,躬身答了声“是”就放轻脚步退了下去。
郦南溪知道重廷川心里不好过。
他轻易不会对人好,但是却将老太太对他的那份情谊记了许多年。即便不过是几顿饭而已。
后来得知老太太隐去了三爷的真正死因、得知老太太任由重廷川被人冤枉那么多年后,再看这些便有些不同了。更何况后来知晓了重老太太对于姨娘做的一切……
谁曾想过,看着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做起事来能够狠绝到那个地步?
郦南溪看着神色清冷的重廷川,就慢慢挪到了他的身边,拉开他的手臂倚靠在了他的怀里。
重廷川一言不发的将她揽在胸前,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了个轻吻。
……
搬家容易,真正在新宅妥当住下来却花费功夫。要安排各个东西摆放的位置、要安排各人的住处。虽然郦南溪和重廷川不需要所有的琐碎细节都去留意着,但是大体的安排还是需要他们来处理的。好在刚开始的那三四天过去后一切开始渐渐步入正轨,倒是也习惯下来。
搬迁是喜事,既是安顿好了,合该着请好友来做客才是。夫妻俩商议了一个好日子,请了宾客到国公府中。
好住处好心情。不只是他们如此,就连府里的仆从亦是这般。
一大早整个国公府就都欢喜起来,人人面上都带着笑意,就连平日里一大半时间都在瞌睡的立哥儿,这个时候也好似精神好了许多,竟然不是只顾着睡了,还会睁着小眼睛溜溜溜的四处乱看。
郭妈妈看了惊奇,与郦南溪道:“奶奶,哥儿竟是这般的懂事情,您瞧,精神着呢,知道要来客人所以高兴的。”
郦南溪笑道:“他才多大。懂什么?不过是瞧个新鲜景罢。”
“不不。”郭妈妈道:“前几日就搬来了,可哥儿今日里方才这么四处乱看,许是知道今日家里要摆酒有喜事?”
金盏正在收拾首饰盒子,闻言插道:“妈妈您可真是越说越玄乎了。您怎么不说立哥儿是被今日妈妈身上这花花绿绿的衣裳给吓到了,所以睡都睡不着?”
因着搬了新宅子后郦南溪不用再理会那些腌臜事情,所以郭妈妈是由衷的高兴,今日宴请的时候特意拿了身花哨点的衣裳来穿。
听闻金盏这话,郭妈妈也不气也不恼,反倒是拽了拽衣裳,问立哥儿:“哥儿,妈妈这衣裳好看不?喜欢看的话妈妈等会儿抱着你给大家伙儿瞧瞧。”
她这话也并非是虚的玩笑话。立哥儿满月的时候,满月酒是皇上在宫里头摆的,家里就没有再另设宴。很多相熟人家都还没见过立哥儿,郦南溪就和郭妈妈说了,等下由她抱着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