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给了姑娘做陪房?”
“正是如此。”郦南溪问道:“掌柜的可是推荐他?”
老掌柜笑道:“他是个好的。做事有规矩,也有计划。只不过脾气有时候太犟。端看姑娘怎么用他了。”
自此,郦南溪才真正记住了姚和顺。后来问过了母亲的意思后,知晓姚和顺曾经在八宝斋里做过三年的学徒,她就安排他接手了八宝斋。
老掌柜的说是要走,其实并未即刻离开。而是手把手的教了姚和顺,待他能够独当一面了,这才在郦南溪出嫁前的半个月彻底放手。
后来郦南溪又见了姚和顺几次,见他说话做事干脆利落,这便放下心来。
郦南溪如今寻人做的事情,想来想去,非这姚和顺莫属。
思量片刻后,郦南溪问姚和顺,“你与福来布庄的张掌柜的可有往来?”
“福来布庄?”姚和顺摇头道:“小的是做点心生意的。他是做布匹生意的。没什么往来。”
停了一瞬,他又道:“若奶奶有心想要采购布匹,怕是小的不太合适。”
“知晓你是做点心生意的,我为何要你去采购布匹?不过是让你留意一下他罢了。”
郦南溪说道:“之前若不是姚掌柜的与我说,大太太那边的生意出现了问题,许是要动国公爷那几个铺子的根本,我或许还被蒙在鼓里。”
她口中的“国公爷的那几个铺子”,指的便是老侯爷留给重廷川的那几个。
听闻这话,姚和顺方才抬起头来,“奶奶的意思是——”
他浓眉大眼,皮肤黝黑,看着很是憨厚。唯独一双眼睛透着坚毅和神采,仔细分辨才能够瞧出他是个生意人。
“太太最近在忙着查账。”郦南溪说道:“福来布庄的张来,张掌柜的,他那边的生意许是有些蹊跷。你平日里多留意一下,若是有甚不妥,与我说说。”
福来布庄是国公府的铺子,这是京城人都知道的。那边的事情一直都是梁氏在打理着。
姚和顺低头想了会儿,“不知他和国公府的人有何具体的牵连。奶奶若是晓得的话,还请告知一二,小的行事之时也能更稳妥些。”
他记起了郦南溪特意提到了国公爷的几间铺子,又轻声道:“不知这布庄和国公爷有没有关系?”
老侯爷留给重廷川的具体是哪几家,他也不是特别肯定。先前知晓了一两家,这一个布庄却不甚明了。故而有此一问。
郦南溪轻轻颔首:“这一个也是。只不过我听说那张来是向妈妈的儿子,所以想要看看铺子里如今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姚和顺抱拳揖了一礼,“奶奶只管等着消息。小的一定尽力。”
而后他眉头紧了紧,又低声道:“不过,张来此人行事圆滑,小的只能尽力,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做事沉稳,既然他这样说了,那定然是真的有一些忧虑。
郦南溪便细问究竟:“姚掌柜的为何如此说?”
“虽然小的和他没有往来,但小的知晓一些事情。”姚和顺说道:“不知翡翠楼的肖掌柜,奶奶可是知道?”
肖远?
郦南溪有些意外会在这个时候听到他,“自是晓得。”
“肖掌柜与张来一向不睦。小的也不知道张来哪里得罪了肖掌柜,肖掌柜曾两次下手截了张来的财路。重大太太因此生气,只因忌惮翡翠楼的东家,这才没有和肖掌柜正面对上。”
姚和顺叹道:“听说那两次下手,得亏了肖掌柜眼光奇准下手狠辣,不然的话,怕是那张来依然能够挽回颓势。可见那张来,着实不好对付。”
郦南溪轻轻颔首,暗自思量。
重廷川回到家中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石竹苑里灯火通明。
但,唯有其中一间屋子里如豆的明灭灯火,方才能够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
重廷川迈步入屋,看着在窗前静坐的女孩儿,笑着脱了外衫,“怎么不把灯多点几个?这样太暗了罢。”说着也不等她答话就进了净房,自顾自换衣洗漱。
等到他回到房里,郦南溪方才与他说道:“不需要看书,自然就没多点灯。”而且,他不在家的时候,这屋子这么大,空荡荡的就她自己,也没甚意思。
郦南溪倒了杯茶与他喝,磨磨蹭蹭的说道:“我想跟你借个人。”
重廷川难得见她这局促模样,眉心舒,问道:“谁?”
“肖远。”郦南溪道:“……不知我寻肖掌柜的帮忙,他有多大的可能会答应?”
重廷川低笑着将她搂在怀里,让她在他腿上坐稳,“你找他,他为何会不答应?我与他说一声就是。”
“可是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简单。”郦南溪本也没打算瞒着重廷川,就将下午和姚和顺的见面说与他听,又讲了梁氏最近查账的事情,“听姚掌柜的意思,那张来不太好对付。这事儿肖远肯不肯答应还另说。”
重廷川先是听闻梁氏最近在动手脚,不由的心里烦躁。转眼瞧